长公主人还没进府,格外刻薄的斥责就先传了进来。
桂嬷嬷听着,也不由得蹙紧眉峰。
“母亲何出此言?”云锦书俨然已经习惯了,面色淡淡。
瞧她一脸不为所动,长公主心中恼火。
迟非晚向来孝顺,前几日竟为了云锦书顶撞于她!
她是祸国妖妃不成?
今日就趁迟非晚不在,好生挫一挫她的锐气!
长公主心中有了打算,脊梁骨不由得挺得直直的,下巴也抬得高高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惹来的乱子,还要来问问本宫?谁给你的脸,今日之事若是不妥帖解决,本宫非要治你一个祸乱王府之罪!”
长公主来势汹汹,云锦书心中已然明了,长公主哪里是为了王府的名声来的,分明就是奔着她来的。
吃了这许多次亏,长公主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她还以为,她是曾经那个傻兮兮蠢乎乎,满心满眼只有蠢男人的莽撞的云锦书吗?
云锦书轻轻摇头。
“你竟敢取笑本宫!”长公主瞪圆眼睛,修剪得宜、闪烁着莹润光泽的手指戳向云锦书的脸。
“母亲,儿臣不敢,您误会了,儿臣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你竟还敢发笑,本宫可是你母亲,就算是迟非晚在,他也不敢这般对待本宫,你好大的胆子!”长公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虽说她上了年纪,可想当年,长公主也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一朵娇艳花,此时虽面容扭曲,却也优雅好看。
“母亲,你又误会儿臣了,儿臣方才发笑并非为了您,而是因为……”
“你住口,本宫才不听你狡辩,你告诉本宫,你打算如何处置祝家人!王府的脸面,绝不能被那等卑贱之人肆意践踏!”
长公主骂累了,周嬷嬷命人抬了把官帽椅出来,长公主舒舒服服地坐了进去,凤眸一瞟,就朝云锦书射来凌厉的视线。
“母亲放心,儿臣定会妥善解决,给您和王爷一个交代。”云锦书低垂着眼眸,缓慢却坚定地说。
长公主冷哼一声,“那就解决吧,本宫就在这里瞧着,你若是下不去手,本宫来帮你就是!”
一边说着,长公主一边把玩起指甲上新做的丹寇,丹寇颜色鲜亮,煞是好看。
瞧着一脸冷色、寸步不让的长公主,金簪和银镜急坏了,二人求救一般望向桂嬷嬷,想请她拿个主意,谁知道桂嬷嬷却笑了起来,弧度虽然清浅,两个丫鬟却也瞧见了。
金簪和银镜四目相对,里头尽是不解。
桂嬷嬷福着身子站到云锦书背后,语气轻轻地说:“王妃娘娘,您尽管处置,自有王爷给您兜底。”
得了桂嬷嬷这句话,云锦书心里莫名安心许多。
她清了清嗓子,“将他的嘴解开!”
府内的侍卫立马动手,粗暴地扯出祝铁口中含着的馊臭破布。
破布掉下来的那一刹那,祝铁干呕不止,吐得脸通红,眼泪也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比方才在外边演戏瞧着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