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言没有看到晋王,心中不踏实:“阿娘,王爷他……”宁氏回眸,冷冷瞧了她一眼:“方才我叫人去问了,王爷身上的毒解了,已无大碍,早上刚服了药,现下还睡着。”“哦。”顾卿言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她准备起身,却发现浑身像散架了一般。昨天折腾了大半夜,睡了一觉,也没有解乏。她“嘶”了一声,柔柔发酸的肩膀。宁氏原本想去偏厅等她,一看到她身上不舒服,早上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又回身坐到榻前。“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宁氏握着她的肩膀,一脸关切。顾卿言顺势倒在她的怀里,忍着身上的酸痛,撒娇道:“只要靠在阿娘怀里,哪里都舒服。”宁氏气笑了,泄愤似的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手却揽着女儿的肩膀没有离开,她嗔道:“你说你这孩子,何时能让阿娘少操一些心,胆子怎么这般大,那刺客如此歹毒,万一伤了你,你让娘怎么活……”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莫说宁氏,就连顾卿言现在回想昨日种种,也忍不住后怕。她在现代向来谨小慎微,昨日怎么那么大胆子,敢跟着李小六出去,还将他绑住。想到这些,顾卿言的脑袋往宁氏颈窝处蹭了蹭:“阿娘,对不住啊,让您担心了,不过您瞧,女儿这不是好好的。”说到这里,她又从宁氏身上离开,说道:“阿娘,说到昨天的事,等回府您可要好好奖赏闻溪她们几个。”宁氏蹙眉:“赏她们?”她冷冷的看着站立的锦书和闻溪,她们没有照看好小姐,不打她们板子就是开恩了。顾卿言拉着宁氏的手说道:“阿娘,您不知道,若不是影五影六两人平日教我习武,还有锦书和闻溪陪练,昨晚那种情况,女儿真的很难全身而退。”锦书和闻溪已经惴惴不安了一整夜,早上宁氏来了晋王府,看到顾卿言睡在晋王榻上,她们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此刻,听到小姐为自己求情,两个丫头红了眼眶,双双跪下。“感谢小姐为奴婢求情,没有照看好小姐,是奴婢的失职,奴婢任凭夫人责罚。”两人低着头,泪珠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一路滑到下巴,又砸在地毯上。宁氏不作声,顾卿言又双手搂住她的脖子,轻轻摇了摇,叫了声:“娘亲~”宁氏冷声说道:“也罢,今日既然小姐为你们求情,便饶过你们一次,日后再有差错……”对宁氏来说,不罚,就等于奖赏了。“多谢夫人,奴婢们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这场风波才堪堪过去。顾卿言梳洗过后,便在王嬷嬷的引领下,朝王府门口走去。经过晋王书房时,她又拉了拉宁氏的衣袖。宁氏回头,看她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去瞧瞧吧。”她又交待王嬷嬷:“嬷嬷,麻烦你陪着我女儿一起吧。”王嬷嬷忙说:“应该的。”经过主子遇刺这一事,王嬷嬷看到顾卿言为自家主子奋不顾身,心中早就将她当成主子看待了。经过昨晚一茬,宁氏不能让女儿再同晋王同处一室了。来到晋王的书房,顾卿言看里面很宽敞,有几排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在入口左手边,有一道屏风,屏风后有一张软榻,晋王正躺在上面。墨烟一直在旁边伺候着,见顾卿言进来,拱手行礼,轻轻叫了声“小姐”顾卿言上前几步,看到晋王睡得正沉,他的面色相比于昨晚,有了几分血色。她这才放下心。顾卿言知道晋王平日睡眠轻,她生怕将他吵醒,又蹑手蹑脚,将墨烟叫到门口,声如蚊呐:“墨烟,我母亲带我回相府了,等王爷醒了,你和他说一声。”墨烟不方便凑得太近,竖起耳朵礼貌的听完,又笑着和她说:“小姐,王爷服了安神的药,他不会醒的,您不用这么小声。”顾卿言:……你不早说。王嬷嬷狠狠剜了墨烟一眼:“小姐关心咱们王爷,还有错了?”墨烟抿了抿嘴,弯了弯:“嬷嬷教训得是。”嬷嬷这头瞪完墨烟,又满脸堆笑地朝顾卿言说:“小姐,咱们走吧,别让夫人久等。”墨烟送走两人,嘿嘿傻笑了两声,又摇了摇头。嬷嬷变脸真快。王妃魅力真大。王爷伤得真……值?墨烟连忙回首朝软榻的方向瞧去,王爷便是睡着,平日威严的气势却不消半分。他又忙不迭压下方才大逆不道的想法。这厢顾卿言离开王府,跟着宁氏坐上自家马车,朝相府驶去。宁氏一路上面色沉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下午就出事了。顾卿瑾这混小子,公然在大街上使鞭子伤人。顾相得知,忙命府卫去将顾卿瑾带回相府,仔细盘问。顾卿瑾气鼓鼓的,梗着脖子,就是不肯认错,问他什么原因也不说。顾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孽障,若有你兄长半分稳重,我就烧高香了!”顾卿瑾一脸不屑,眼眶却红了:“阿爹,到底何为稳重?今日若不是你派人拉着,我非要抽死那几个畜生不可!”顾卿瑾口中的“畜生”,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一个是御史大夫张忠正之子;另一个是户部尚书沈明国之子。御史大夫专挑不公之事上报圣上;沈明国掌管官吏升迁。顾相门客众多,少不得和他打交道。这两人,哪个都不好惹。偏偏这孽障,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凶,将他们的宝贝儿子打了。想到这里,顾相气得手直哆嗦,想拍儿子一掌泄愤,又怕把他拍坏了,只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整个掌心都震红了。“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能像你兄长一般,凡事沉住气……”这时,管家又匆匆跑了过来,嘴里喊着:“相爷,不好了!有人到相府递信,大公子以一敌四,快将忠勇侯府世子等人打死了!”:()穿成反派女炮灰,我转嫁短命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