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闻言来了兴致:“说来听听,怎的就差点打起来了?”她那日之举只为了离间她们三人,可不是为了让她们拼命的,毕竟如今她还未与孙协兆和离,她们若是拼命,难免不会波及自己。莺儿道:“老夫人吩咐宋嬷嬷将大房二房的伙食减半,她们整日吃不饱饭也舍不得花钱买,因此整日都饿得头晕眼花的。”“怎料今早请安时,刘氏早到了些,正好撞见老夫人吃燕窝,刘氏当时便炸了毛,直接抢了老夫人的燕窝不要命似的往肚里灌……”顾皎皎:“没料到刘氏竟这般彪悍,她可是我们三人里家境最好的。”莺儿撇嘴:“若论钱财,她们刘家比不上咱们顾家分毫,不过沾了个官字罢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传来,二人对视一眼闭上了嘴。秋容端着雪白的牛乳过来,上面点缀着鲜红的玫瑰花瓣。“姑娘,奴婢侍奉您洗脚。”顾皎皎任由她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和莺儿闲聊,不时还会轻笑出声。秋容心中恨恨的,方才远远的,她明明听到姑娘与莺儿压低声音在说着什么,她本欲偷听,不料却踩到了树枝!她想了想,如从前一般笑着问道:“姑娘,方才奴婢远远的便瞧见您与莺儿相谈甚欢,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儿?”顾皎皎淡淡看她一眼:“没什么,不过是莺儿讲了一个笑话罢了。”撒谎!秋容像是逮到了什么把柄,心中不满,她方才分明隐隐约约听到了二夫人名讳……看来她的直觉没错,如今姑娘虽然松口让自己伺候,却不管什么事情都背着自己!若是一直这样,她如何完成老夫人交代的事情,若是一直不能完成,她又何时才能被抬为侍妾?得想个法子才是!洗漱完毕,顾皎皎正准备熄灯睡觉,岂料孙协兆那厮又一身酒气过来。顾皎皎嫌弃捂住鼻,下一秒,孙协兆直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莺儿懵了:“姑娘,姑爷这可如何是好……”“什么如何是好?”顾皎皎直接将莺儿拉进屋内:“我们方才可未曾瞧见什么人,关门,熄灯睡觉!”次日,顾皎皎是被拍门声与怒骂声吵醒的。孙协兆扯着公鸭嗓:“顾皎皎,你这个毒妇,你竟然丢我在门外睡了一夜,如今我感染了风寒,你可满意了?!”真麻烦!顾皎皎皱眉起身,随意披上一件纱衣便去打开房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白皙晶莹的肌肤上,整个人仿若被覆上一层金光。孙协兆拍门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眸中快速划过一抹惊艳。他知晓顾皎皎貌美,可一直觉得太过寡淡,不及徐青青妖娆有韵味,今日一见倒是恍若瞧见了清冷的天上仙,勾人心魄。见孙协兆直勾勾盯着自己,顾皎皎顿觉恶心,她转身避开视线:“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何故一大早便扰人清梦?”孙协兆回过神来:“你装什么?昨日倒地前我分明瞧见了你们主仆二人,不是你们故意将我酿在门外又是什么?”顾皎皎笃定:“你怕不是吃酒吃多了,记忆错乱?我可是好几日未曾见过你了。”此话一出,孙协兆目露疑惑,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顾皎皎心中厌烦,为了让这瘟神快些离开,她柔柔一笑:“协兆,可要一同用早点?我让莺儿准备。”孙协兆瞧着顾皎皎的笑容怔住,心间仿若被羽毛挠了挠,酥痒难耐。一抹桃红闯入脑海,他瞬间清醒,这顾皎皎是想讨好自己?方才那抹悸动消失无踪,他不屑道:“不必了,你自个儿吃吧!”说完,他甩袖离开。此举正和她意,若不是盼着他早些离开,她才不会给那个瘟神一丁点好脸色!驿站双剑将这两日安阳侯府发生的诸多事宜一一禀报,沈云祉听完笑了笑:“看来顾皎皎是个睚眦必报的,有意思,继续盯着,我倒是要瞧瞧她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是,小王爷。”双剑顿了顿,又道:“小王爷,徐青青哪里近日似乎动了什么手脚,可要干预?”“她?”沈云祉面色未变分毫,手执毫笔落字于宣纸之上:“不必理会,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要莫坏事便行。”安阳侯府秋容形容狼狈,她怀中抱着一盆绿菊,恹恹走在小道上。后门处传来声响,一声音甜美的小丫鬟道:“多谢姐姐开门,今日我替三夫人上街取东西,怎料中途耽误了,差点进不了门……”听见三夫人三字,秋容立马精神抖擞,她悄悄靠着墙偷窥,圆脸丫鬟的身影撞入视线。秋容皱眉,此人颇为面生,难道是新来府中的?方才她说替三夫人取东西?视线落在那丫鬟怀中,麻布袋子将东西遮了个严严实实,敲不真切究竟是何物。心中怪异感越发浓厚,经过这段时间,她算是明白了,姑娘确实是任何事情都瞒着她,且不论何物都不再经过她手,而是直接由旁人取了送进姑娘房中。难道……秋容瞳孔微缩,难道姑娘真如老夫人所说,在外有了相好的!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秋容的心情格外激动,若是能逮住姑娘那相好的,她也算是立了功,到时候老夫人一高兴定然就会完成当初答应自己的承诺!顾皎皎借口身子不适,近段时日都未去给孙老夫人请安。本是谎言,可这两日她就是没由来的困倦,明明才睡了午觉起来,不过一个时辰便又昏昏欲睡。莺儿担忧:“姑娘,奴婢去府外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您这两日确实太过嗜睡了。”顾皎皎不以为意,她打了一个哈欠,慵懒道:“天气暑热,嗜睡也正常。”莺儿:“那奴婢去取点冰镇西瓜给您消消暑。”西瓜取来,顾皎皎叉了一块放进口中,明明西瓜入口清甜,怎料还未咽下去一股恶心感袭来。想到什么,莺儿与顾皎皎双双变了脸色。:()臣妻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