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头疼这么久了。
这个女人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甚至,她眼疾手快地救下那张纸的时候,都比对他认真。
好像,他还不如那张纸重要。
钢印敲下,紫红色的离婚证被递到二人手中。
陆墨沉捏着冰冷的封皮,下意识看向白芍。
他以为自己会对上一双不舍的眼睛,但他却看见,白芍长长出了一口气。
就像是终于摆脱了什么沉重的包袱。
可这段婚姻,不是她所求的吗?
陆墨沉愈发不爽,眉间也越皱越紧,看着白芍随意的将离婚证丢进包里,他掀起唇角嘲讽道:“这么着急摆脱这段婚姻,是看上哪个男人了?”
“这次为了绑住那个男人,你还要再捐出另一颗肾吗?”
白芍心里一刺,这个男人总是能精准的找到她的软肋。
若是以往,她必然要伤心难过个几天,想方设法的解释和讨好。
可如今……
白芍云淡风轻的勾勾唇:“我以后为什么样的男人,付出什么……已经和陆先生没关系了吧?”
她看向陆墨沉,这个曾经刻在她骨头上,写在她血液里的人,以后将是陌路。
对他的那份感情,哪怕伤筋动骨,她也会彻底从身体里剥离。
她放过他了,也放过自己。
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鸣响。
银色兰博基尼行云流水地停在门口,车上欧嚣穿着一身铆钉牛仔服,看起来分外炫酷。
他朝白芍扬起下巴:“走吗?”
“走。”
白芍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坐上了副驾驶:“去哪儿?”
“带你见个人。”欧嚣脸上笑容温柔,主动伸手过来,帮白芍系上安全带。
“见什么人?”白芍疑惑道。
“保密……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你个惊喜吗?”
陆墨沉站在台阶上,远远的看见年轻的男人垂首在白芍面前,耐心地帮她扣好安全带。
白芍的唇角带着笑意,姿态放松,看口型说的好像是:“好啊,我喜欢惊喜。”
看着这一幕,他的头更疼了。
这种完全放松的姿态,唇角的轻松笑容,以及全身上下展露出的舒服的气场。
这样的白芍,是陆墨沉在结婚三年里,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她努力收敛自己的一切情绪,把自己变得像个保姆机器人一样,随时出现在他身边。
他稍微皱眉,她就熟练地送来缓解头痛的补汤,他活动僵硬的肩膀,她就会来到书房,帮他按摩。
每天晚上,她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分秒不差地送进夜宵,仿佛一个始终盯着他的影子。
曾经,陆墨沉觉得这样的白芍就是他的噩梦。
所以,是那个男人,让她变得光彩夺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