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这几天不一般,如履薄冰,高度戒备,没想到恐怖大魔王就连看见大厅地板上的一滩水,都没有借机发作,只是交代保洁尽快处理,就进了电梯。
这可一点都不大魔王!所有人都忍不住惊了。
直到晚上的时候,回到宅子,管家过来汇报,说是按照往常的惯例,他已经订好了鲜花。
江屿却突然说:“我明天就不去了。”
他声音略急,紧紧的盯着安镜看,似乎想要确认什么,心里又空落落的,很慌。
楚媛没说话,看了一眼安镜。
安镜轻轻地扯了扯江屿的衣摆,低声说:“还是要去一趟的。”
江屿抿紧了唇:“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好去的。”
人都回来了,再去祭拜,显得很不吉利。
他厌恶所有可能不吉利的事情。
可安镜一直定定的看着他,说自己肯定要去的。
“我还没祭拜过姐姐呢,”她说,“要不是她,我也回不来。”
安镜的话很含糊,似乎没人能听懂,可是江屿忽然一愣,反应过来点什么。
他垂下眼,看着安镜,终于不情不愿地点头。
楚媛放下茶杯,最终下了定论:“那就明天一起去。”
这天晚上,大家都没怎么睡好。
宋梨若在床上翻腾了一宿,始终纳闷,怎么妹妹对这个一点都不介意。
楚媛看着呼呼大睡的丈夫,也忍不住叹气,自己有着操不完的心,这家伙可好,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至于安镜,一直被江屿反反复复的折腾,他好像一直在试图确定安镜还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偏偏又一直卡在最后一步,安镜被撩拨到了极致,却又无法心满意足,抬起手想打一下这家伙,可是下一刻,浑身又是一阵轻颤,软绵绵的倒在床上,什么力气都没了。
真是个混蛋,就会借机占自己的便宜,还不给吃好的——她愤愤不平的想。
结果第2天早上,因为昨晚上太累,她一不小心,就起迟了。
匆匆忙忙从江屿房间溜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还正好撞上了宋梨若。
她用一副恨其不争的眼神,生气的瞪着妹妹,半晌才叹气:“先走吧,等下回来再跟你算账!”
安镜就跟个小媳妇一样,老老实实被姐姐带走了。
就连去墓园,都没跟江屿一辆车,而是被姐姐毫不犹豫的拉走了。
江屿皱着眉,看起来很不高兴,昨天晚上稍微哄好一点的情绪,又落了下去。
看起来宋梨若还是太闲了,他不介意再给她多加一点重担。
一路车行到了墓园,天又下起了一点雨,阴云低垂,清寒的凉意笼罩下来,跟望舒下葬的那天有些像。
江屿的心情就更糟糕了,他烦躁的拧了拧眉,又扯散了上面的两颗衬衫纽扣,整个人越来越不舒服。
楚媛看了儿子一眼:“你上次发作那么久了,还没调整好?”
江屿没作声。
“你要是自己彻底走不出来,跟那孩子,最后不一定能成,”楚媛又警告道,“总不能让她一直哄着你。”
江屿扭过头,去看阴沉沉的窗外,地面和绿化带上都铺着一层水汽,一直延伸到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