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啊。摸不到你。”喻泽年摇头,“不够。”“那我来找你。”林灯一说。“别闹。”喻泽年看着他,“比赛打完了,你该回去读书了。”林灯一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大男孩儿好像长大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任性,张狂,无法无天。以前的喻泽年,觉得读书是什么,学习是什么,那有什么用?不学,就是不学。现在的他,仿佛沉稳多了,知道事情的利弊,也知道取舍。若是在一年前,他怕是无论如何都要吵着和林灯一一起回国,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而此时,他知道了如何做才会更有未来,才会给林灯一更多的安全感。他是有钱,然而很多东西在金钱的面前不值一提。林灯一一直都很优秀,喻泽年深知自己若是不进步,他根本追不上他的步伐。两个人若是想长远的走下去,谁都不能比谁差的太远。有些差距是无形之间缓缓变大的。他明白。所以,他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因为他爱的人足够优秀,他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不学无术。一辈子那么长,他想与他并肩一同走下去。“叮咚——”登机广播响起,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倏然分开。这一刻,离别的情绪无法抑制的滋长。林灯一起身,喻泽年拽住他的手。他的眼中满是不舍,隐约可见零星的泪。背后的落地窗外,又一架飞机随着轰鸣声起飞。朝阳逐渐泄了红,剩下一朵朵粉色的云彩。喻泽年拉着他的手,久不愿放开。林灯一垂首,吻在他的额心。他们谁都舍不得对方,但又心知肚明,理性大过了感性。这一别是多久,没人知道。该说再见时,终须要说。千万言语堵在嗓子眼儿,平时话那么多的年大爷此时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临了看见林灯一要走了,他的心口像火烧一般难受。登机口就在不远处,地勤开始放人,三三两两的入了登机口。眼见着人越来越少,喻泽年紧紧抱着他不愿放手。“你……好好吃饭。”“好。”他回答。“好好睡觉……”“好。”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心里难受。当最后一位乘客入了登机口,林灯一吻了吻他:“走了。”思念和不舍在那一刻达到高潮,喻泽年有种跟他一起回国的冲动。他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呼吸都快要上不来了似的。可是成长的路途已经铺好,他们无法撼动。林灯一终是入了登机口,远远回头朝他笑了笑,伸手比了个小小的爱心。爱你哦。我的喻泽年。从小淡泊了一切亲情的喻泽年,从不知道目睹一个人的离开是如此难过。即使知道还会再见,可那份无法言喻的难受一直一直往上涌,堵着嗓子眼儿,憋的泪水哗哗流。时空仿佛真能重叠似的,一如那日,林灯一望着飞机离开。今日,喻泽年也做着同样的动作,看着窗外滑入跑道的飞机默默无言。原来,被一个人挂念,和挂念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即使没有爱自己的父母,还会有爱自己的爱人。所以,上帝真是公平的。剥夺了十八年的爱,在这一年统统给了他。因为你,我变得幸福了。我的宝贝。比之喻泽年,林灯一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不像他那样难过,因为他有自己的安排。但是,这些能告诉喻泽年吗?不能。为什么?秘密。回国后,irror联盟发生了一件大事。uaa和byl合并成了一家,前仆后继的少年要加入,从此再无人能撼动这样的地位。林灯一偶尔会去练一练,看看那些孩子们。dd与年大爷重夺冠军像是一曲神话。他成了所有人的偶像。uaa的奖状墙前面,林灯一仰着头注视着。最上头的照片,那笑的如沐春风的温柔男人被永远定格在了那个画面。林灯一将手里的奖杯放了上去。“哥。”他对那个永远沉眠的少年说,“世界冠军,我拿回来了。”风信子的花香淡的几乎捉摸不住。淡紫的色泽在那一小片天地盛开的肆意。地方虽然不大,但每一株花芯都生长的很美。林灯一之前拜托了一位大娘照顾,大娘喜滋滋的搬着一盆鸡蛋走过来。“小灯呀,我家老母鸡下了好多蛋,你都带走带走。”林灯一看着那盆蛋有些无奈:“谢谢大娘,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