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年还没反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林灯一在后门喊了一嗓子:“喂,喻泽年。”喻泽年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挪到后门,一出后门就靠在墙上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林灯一皱眉看他:“还行吗?”喻泽年笑:“小同桌是在关心我?”林灯一:“没死就快点走。”林灯一说话有些冲,有些不客气。他自己看不见,但是喻泽年看见了,从刚刚开始,他可爱的小同桌耳朵就一直红着,而且……越来越红。喻泽年在后头笑了。要喻泽年好好走到医务室是不可能的,本来这一路就推三阻四说不去,好不容易被林灯一凶到医务室门口又耍赖不愿进,那么高高大大一帅小伙抓着门框死活不松手。“你至于吗,就是看个医生。”林灯一以为喻泽年是故意找茬,但看他抠的发白了的指甲才觉察到他好像真的在害怕。他半信半疑问道:“你……怕医生?”喻泽年摇头,僵硬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开什么玩笑,我喻泽年怕过谁?”林灯一往里头看了眼:“那你为什么不进去。”喻泽年不说话。医务室安安静静,这个点正是学生们用功勤奋的时间。就连学校里都很少能看见人影。校医务室外是一片绿色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这间单独的小房子在学校最后方,平时也很少有人来,所以,显得更加安静。一片纯白装点着单调的房间,就连窗帘都是单纯的白色,每当风吹过,会轻柔的起起伏伏,有种别样的温柔。林灯一扫了眼喻泽年,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眼眸深处有淡笑,藏得很深,问:“你……怕针?”喻泽年猛地望向他:“一根针我怕什么?”林灯一侧靠着墙看他,挑起眉梢:“你,怕打针。”不是疑问,是肯定。喻泽年:“……”他哑巴了。果然。林灯一没忍住,难得勾了勾唇。喻泽年看的一愣。他不好意思的偏过头:“有这么好笑么。”林灯一摇头:“不好笑。但是……你活该。”喻泽年:“我活该?”林灯一走到他面前:“昨晚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喻泽年:“我昨晚我!……”……他好像昨晚确实出去浪了。直到林灯一睡着隔壁的灯也没亮。“所以。”林灯一趁他不注意,一把拽过他踹进了医务室:“怕也没用。”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昨晚有多嗨,现在就有多惨。林灯一就没见喻泽年那么怂过。他在会诊椅子上坐的端端正正,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视线还若有若无的往不远处的盐水瓶那望,医生让张嘴就张嘴,让掀衣服听心跳就掀衣服,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就是动作有点迅猛,以至于掀衣服的时候没打招呼,胸前一片春光就那么赤果果的呈现在了林灯一眼前。林灯一:……他撇过头。“扁桃体发炎,受凉导致的。”医生年纪不大,生的俊逸潇洒,放下听诊器后在电脑上敲着字,随意说:“目前还在高烧,打三天吊瓶,给你开张病假条回去和老师请个假,没什么大问题,来,去那儿躺着吧。”“打吊瓶???”喻泽年一下子从凳子上蹦起来了。林灯一见鬼似的望着他,好家伙,这人不去打cba真是屈才了,就差蹦天花板上蹲着。医生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吼的怔住。“有问题?”医生问。“可不可以不吊水,只吃药?”喻泽年皱眉问。医生摇头:“不行,你的炎症有些严重,而且高烧要快速降下来才行,不然会耽误你上课。”喻泽年:“那……”“医生。”林灯一接过话茬,看了喻泽年一眼,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道:“能开药就开药吧,我这个同学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其实他内心住着小女生。”医生奇怪的看了喻泽年一眼。小女生?喻泽年本尊:???你丫胡说什么。林灯一继续:“小女生胆子都小,他也一样,主要是怕……”打针。“林灯一你闭嘴!”喻泽年赶紧站起来捂着他的嘴,一只手捂着而另一只手毫无意识的窜过他的腰,由后向前紧紧抱着。林灯一浑身僵住,喻泽年全然不知。喻泽年:“不就是吊水么,我吊!”逞能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此时此刻,喻泽年的脸色煞白。他笔挺的鼻梁高而窄,精致的轮廓本应在一片纯白中完美而帅气,然而现在……只剩下了怂,还有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