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
这满屋子的宝贝只有一墙之隔,可他竟然一样也拿不出来。
陈芸芸大叫着,哭得顾不上体面,“父亲签不得!我的嫁妆可怎么办!”
陈娇娇淡淡,“二妹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肱股之臣,多年积攒的家业必然只多不少,妹妹不必担心。对了,这一百两,恭贺妹妹新婚大喜。”
说着,她从袖笼中拿出一张银票。
正是上午,陈芸芸拍下的那张。
。
眼看婚礼一天天临近。
陈娇娇越发像是孩子赖在爹娘身边。
起初,陈信文和姜双宜夫妻俩还担心女儿强势要回老宅,是受了什么刺激,可瞧着女儿撒娇憨态,心中只剩下心疼。
若是他们能强势一些,女儿又何须遭受非议。
陈信文反思良久,从雪花般众多的丹青作品中拿出一张。
无人知道,他其实就是天下文人尊崇的“寒山居士”,一幅画作价值连城。
姜双宜也反思良久,从妆奁中拿出一块如细闪流彩的胭脂。
无人知道,她其实就是名声赫赫的桃花娘子,研究出的胭脂水粉千金难买。
。
临出嫁前一夜。
姜双宜悄悄地塞给了女儿一本书,目光慈爱:“娇娇,这本书你收好,一个人的时候认真学学。”
陈娇娇展开书,起初并没察觉到不对。
翻到后面,她脸色羞红。
这本书竟是教女子房中之术取悦夫君的!
“娘~”
她雪腮泛红,贝齿咬着红艳艳的下唇,如烫手的山芋随手藏在了箱子里……
。
武陵年五月初七。
凌骁侯府前张灯结彩,两场婚礼在同日举行。
陈娇娇从老宅出阁,身上的嫁衣是她亲手缝制,琉璃线绣着的花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小孩子们围着起哄,说新娘子是神仙妃子,陈母笑着给了说吉祥话的孩子红封。
吉时到,陈娇娇拜别父母,登上了结亲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