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暗星明,真真好夜景。
“酒可否给我一些?”
万籁俱静的黑夜之下忽然出现要酒的声音,着实惊了莫南星的小心肝一跳。
莫南星站起来转了一圈,才在她身后一棵樱花树上看到一个少年。
那少年素衣若雪,玉冠束发,即使月色不明,他的面色依旧白的发光。
这大晚上的,云辰这个家伙装鬼吓死人哦!
莫南星心里吐槽。
云辰站的那棵树当真太小了,小的承载他的身体有些吃力,左摇右晃,樱花落了满地,晃得莫南星眼疼,可是云辰站在上面却如履平地,仿佛还很享受那摇晃的感觉。
莫南星恋恋不舍的将其中一壶未打开的酒递了过去。
唉,毕竟是拿了人家寒山的东西,人家主人要总不能不给。
云辰一个跳跃翻到莫南星身边,接过酒,道了一声:“谢谢。”
此时的云辰,并未像白天与莫南星第一次相见那样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而是面带浅浅的笑意,眉眼弯弯。
像极了苏木给莫南星从谷外带来的话本上描写的贵公子。
如此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只是书中贵公子的折扇,换成了一柄清清泠泠的寒光剑。
云辰打开酒壶封口,凑近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便像莫南星刚才那样,也躺在了树丫上,抱着酒壶看星星。
莫南星看他再无其他举动,也未责备她半夜偷酒,便像之前那样躺在她原先躺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边互不打扰。
就在莫南星以为他俩就要这样在树上睡一夜的时候,云辰忽然开口,道:“你师兄是为了你好。”
正在酝酿睡意的莫南星没听清,道:“嗯?”
云辰又提高了些嗓音道:“我说,你师兄留你在寒山是为了你好。”
“你怕是不知,这寒山樱花轩下是一块万年寒玉,尤其适合疗伤。你五脏六腑皆不稳固,在这樱花轩住上些时日对你好处颇多。”
莫南星拿着酒往云辰边上凑了凑:“云兄,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可曾看到我为何从断崖上掉下来?”
云辰蹙眉:“云兄?”
莫南星以为云辰是在意她以二十一岁的幼龄与他三万岁的年纪称兄道弟,遂改口道:“云爷爷?”
云辰一口口水,差点将自己呛死,咳了好几声方才停歇。
“你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们这些人,活的年岁长了,其实都不注重称呼,否则谁见了谁都喊上几句祖爷爷,上祖爷爷,太太祖爷爷的,那估计光一个称呼就要喘好几口气。”
“但师父还是要叫的,这个乱不得。”莫南星正色道。
云辰闻言:“嗯,我叫白泫从来都是叫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