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生差点没笑出来。
赵大妮这是米粒儿都舍不得多出,就想把她当笨鸡套,真是吝啬他妈给吝啬开门,吝啬到家了。
沐春生捂着胸口,一脸难受:“奶,还是算了吧,山红和山秀笔和作业本都还有,我这伤口又刚换药,也不想走远——”
“去公社我们坐牛车,又不用你走路,妨不着你伤口的。”赵大妮赶紧开口,犹豫了片刻,才一咬牙,“我看山红和山秀两个的书包都打了不少补丁了,我给她们买两个新书包!”
沐春生皱眉摇头:“不用了,奶,她们的书包打几个补丁还能继续用用,我今天气虚得很,还头晕,哪儿也不想去。”
沐春生说着转身就要往屋里头走,“我还是再回去躺躺吧。”
赵大妮急忙拉住了人,狠了狠心:“奶那儿还有半斤红糖,今天鸡刚下了两个蛋,奶现在就给你拿过来,做碗红糖水煮鸡蛋,吃了就好了!”
“奶,平常山红给我做糖水煮蛋,都是煮五个鸡蛋我才吃得饱……”
“奶……给你拿五个鸡蛋过来!春生,你在这儿等着啊,奶马上就来!
对了,上公社也不能让人轻瞧了我们,你记着换件齐整点的衣服啊!”
看见赵大妮为了诳她去公社,有了点下血本的样子,沐春生还真起了点兴趣,打算去看看她到底想作什么妖。
赵大妮前脚刚走,江燕子后脚送走了梁芬就过来这边了:“赵婆子想干什么?”
沐春生换了一件补丁少点的灰土布衣服出来:“想把我骗去公社,为了这事儿,许了拿半斤红糖和五个鸡蛋过来给我做糖水煮鸡蛋,还许了给山红和山秀买新书包。”
江燕子撇嘴:“黄鼠狼上门给鸡拜年!春儿,你赶紧让小阳再给你传点血包过来。”
沐春生笑着点头:“那是必须滴!”转而问起了梁芬过来的事。
江燕子顿时神色微妙:“你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在山上撞鬼吗?”
这是有故事啊!沐春生立马竖起了吃瓜的小耳朵:“是谁?”
“是朱伟民和冉玉!”
支书朱和平的幺儿子朱伟民,和他们大队的女知青冉玉?两人之前似乎也没传出什么风声啊!
而且,朱伟民不是都跟隔壁白云生产大队的一户人家定亲了吗?
听说等三月里就要摆酒了!
沐春生赶紧叫了暂停,跑回屋里从挂着的麻袋里掏出两把板栗,塞给江燕子一把,“咔嚓”一声咬开,自己先咯吱咯吱嚼起来:“然后呢?”
吃瓜的时候嗑一把瓜子才是正常操作程序,但是一会儿赵大妮还要过来,沐春生怕露馅,掏两把板栗履行程序。
还别说,阴蔫了的板栗嚼起来甜甜的,还带一点点韧,可好吃了。
江燕子也咯吱咯吱嚼了一个,说得更加眉飞色舞了:“两个人大晚上的在山上钻草窝子,听说就差那一哆嗦的时候,草窝子上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突然传来叹气声。
朱伟民麻着胆子问了句什么人,没人回答,就看到这么大一团黑影在石头上面,还滴了几滴口水下来……”
见江燕子两只手臂一张,画了一个老大的圈,沐春生吃惊地瞪大了眼:“不是吧,这么大一坨鬼啊?还有,怎么知道它滴口水了?”
江燕子神神秘秘:“两个人一个屁股上,一个肚皮上都烫出了红点子,昨天夜里我妈看得真真的,绝对不是被茅草割的或者被虫子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