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阳那边秒回:“姐!你和燕子姐没事吧?有没有被烧伤?有没有被踩蹋?”
咦?又没有网络,老弟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事?
沐春生先是一愣,很快就醒了神:“我们都没事。你那里看到了电影院火灾的记录?”
沐秋阳把那几页县志拍照打印传了过来。
沐春生和江燕子头碰头凑到一起看。
“1973年2月24日,星期六晚上8时许,县电影院突发重大火灾……
事后统计,伤23人,死亡18人,遇难者名单、殁年如下:……黄苹苹(7岁)。
(备注:此次事故发生,事后死亡一人,系黄苹苹母亲杜鹃,因自责于第二天在电影院上吊自杀。)”
黄苹苹,7岁……
沐春生和江燕子两人面面相觑:“黄苹苹?名儿和年龄都差不多能对上,不会就是我们救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吧?”
江燕子想到哭着死命要往火场里扑的苹苹母亲,再一想在后世,这两人已经死了,就忍不住摸了摸胳膊:“春儿,我怎么突然有些感觉毛毛的?”
沐春生安慰她:“别怕,你没听那些人跟领导们汇报说,初步调查只有受伤的,没有死亡的。
不说原来受伤的23个人,就是原来死亡的18人,不,19人,被我们提早发生火情,还多打通了一道门跑出来,就是救了19条命呢!
老话不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江燕子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洒满了功德金光,身体都暖暖的呢。
这一晚上过得这叫一个惊心动魄哟,心累,身体也累,别喊我了,我现在就想这么躺躺尸……”
沐春生从挎包里掏出沐秋阳为了庆祝她们劫后余生刚传过来的东西,迟疑了片刻:“行,那你躺着吧,我先吃点宵夜。”
“宵夜?这年头哪来什么正经宵夜……嗯?春儿,你有没有闻到烤牛油的味道?”
江燕子说着还抬起胳膊放自己鼻子下面使劲儿嗅了嗅,嘎嘎笑着开了个玩笑,“不会是我自己被烤香了吧?我也不属牛啊。”
沐春生“啵”的一声起开啤酒瓶盖,一口牛油一口啤酒:“嗯嗯,你安心躺尸吧,我不打扰你,我就安静吃我的,逃命也是个力气活儿……”
江燕子转头看见,从床上一跃而起,虎扑过来:“牛肉串!好你个浓眉大眼的,你又暗搓搓地偷吃!
叫咱老弟再给点三条黄刺骨,叫老板放多多的辣椒和醋!牛黄喉也多来两把。
啤酒给我,这啤酒麦芽浓度高,口感比水啤苦,这苦我替你吃了……”
从躺尸到原地满血复活,所耗费的也不过是一把牛肉串、一瓶啤酒而已。
沐春生无语摇头,刷刷写纸条儿给沐秋阳,隔着时空点外卖。
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家以后再想吃烤串可就没这么方便了。
沐春生和江燕子两人造了个肚儿圆,浑然不知道在现代社会,外卖员的联络群里正在惊呼。
“兄弟,又是这家!加上我接到的这单,这是送的第七单了,又是两百多块钱的烤串儿和啤酒!”
“我送的是他点的第四单,我敢发誓,他家里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没养狗!桌子上堆了好大一堆空签子和好几个啤酒瓶。”
“一个人能吃将近两千块钱的烤串?网红大胃王也没他这么能吃的吧?”
“那他点的这么多烤串吃到哪儿去了?”
群里陡然一阵诡异的沉默。
好一会儿有人@接了第七单的外卖员:“兄弟,等你送完了餐,记得在群里吱一声儿啊。”
“啊?附近有没有同行的大哥陪我上去啊,我有点毛毛的……有没有人啊?啊啊啊,你们这群牲口,怎么都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