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体每况愈下,自是不能再拖。
师父在寒念眼中是法力无边之人,定是可以帮到他。
两人做了决定,便准备往天界入口走去。
白恂心绪万千,他不知道现在天界是何模样,更不知道若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回来了,会是何心情。
就当他是死了的人,再无任何瓜葛,倒也各自安好。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仙气绕。
金碧辉煌的南天门三个大字闪现在眼前,白恂袖中的手紧了紧。
他终于,要回来了……
紫寒宫。
景伏坐在床上,身侧已经放了好几个空酒壶。
每一口酒下肚,都让他刺喉咙。
“恂儿,我现在每日处理完公务就回了紫寒宫,你怎么还不回来……”
“宫中百官上奏让我将你后事准备,可我连你的人都没找到,不可能因为你摔落幽冥暗河就觉得你死了吧?”
景伏一个人自言自语,这张床无论他辗转反侧多少次,半夜惊醒时抹去,另一边永远都是冰凉的。
日子久了,这屋里有关白恂的气息都已变淡,只有里头的摆设和用品,还能让景伏恍惚看到他的影子。
“恂儿,我每日喝这烈酒,胃里都翻滚得难受,我想喝你给我亲手煮的醒酒汤,想让你给我拍拍后背,给我打水洗脸……”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不停的喊你,不停的想你,无论你离我多远都会立马来到我身边吗?你回来啊……就算回我的梦里都可以……不要一点痕迹都不给我留……”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道靓丽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景伏握着酒瓶的手一顿,使劲揉了揉双眼。
“恂儿?”他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心头一跳。
他慌张地从床上起来,混沌跳动的心脏瞬间蹦如擂鼓,似要从胸腔里头直接跳出来。
是他的恂儿回来了吗?
“殿下……”那娇弱柔软的女声,带着一丝哽咽,满是讨好和哀求的意味。
景伏眼前一黑,就像被迎头给了一闷棍,顿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
他的恂儿,从来不会这样叫自己。
“你来这里干什么?”景伏的声音带着酒怒。
“莲儿只是想见见你……”姬莲打了个哆嗦,声音带着哭腔。
景伏眼睛通红地向她走去,视线从她那刻意精心描绘过的五官落在她的玉镯上,突然暴喝出声。
“谁准你动他的东西?谁准你来的紫寒宫?把玉镯摘了给本帝君滚!”
他扯过她的手动手就要取下,可转瞬间,动作又轻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