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俞,我……好热。”
“会很舒服的。”
旅馆外面寒气逼人,隔着一层窗帘的玻璃上冷气遇热液化成水珠往下滑拉出一条条印记,像额头上流下的汗珠……
“想什么呢?”宋今俞低迷的声音在祁之焓脑后响起,带着点鼻音,闷闷沉沉的,很好听。
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宁静,脱离了那种令人迷乱的缠绵。祁之焓的脑子空荡荡的,很清醒,像水溪里的玻璃瓶,澄澈透亮。
听到宋今俞的声音后,他翻了个身正对他,钻到他怀里,等宋今俞顺势搂紧他,他靠着他的胸膛问:“宋今俞,你是不是很难受?”
当时祁之焓躺在下面,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一点思维都聚焦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听到了宋今俞的抽气声,好像很难受。
宋今俞沉吟了一会儿:“刚开始是有一点,后面就没有了。”
祁之焓从他怀里仰起头来,宋今俞低头看他,他不太自信地说:“那下一次你来,我……我也可以让你舒服。”
借着房间里的微亮,他眼尾的嫣红都还没褪尽,宋今俞轻笑,抚着他微烫的脸庞在嘴角轻啄,“不用,就这样挺好。”
“那……”祁之焓机智聪明,很会触类旁通,支吾半天,天真地问:“高铁站那次,是不是和今天晚上一样,是一种舒服?”比接吻更舒服的舒服。
“咳咳——咳!”宋今俞还在亲人,呛得别过头猛咳了几下,祁之焓连忙给他拍背顺气,“你怎么了?”
宋今俞拍着自己的胸口,深吸几口气,慢慢缓了过来。
造孽啊!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祁之焓还眼巴巴望着他,等他的回答,宋今俞心里直打鼓,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别开眼不和他对视,握拳抵在嘴边,含糊不清地用鼻子“嗯”了一声。
非常的虚弱,以及……非常的心虚……
祁之焓那厢听他肯定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还拉开他握拳的手,急切地追问:“那我有让你舒服吗?”
这种“童言无忌”的话最杀人,甫一听到,宋今俞脸皮厚也禁不住瞳孔一震,暗道这话题今天就过不了了是吧?
祁之焓一副得不到回答不罢休的模样,宋今俞翻过身躺平,含泪“嗯嗯”了两下。
此刻,祁之焓的求知欲爆棚,眼里闪着光,激动得直接撑起来,凑到宋今俞那边,化身好奇宝宝,一箩筐问题蹦出来,“那你还会其他的舒服吗?有没有两个人都舒服的舒服?一共有——”
“不会,没有,”宋今俞一把捂住他的嘴,勾着他的腰抱在怀里,恐吓到:“赶紧睡觉!明天想不想被你妈发现!?嗯?”
祁之焓睁着眼,头摇得像拨浪鼓。
宋今俞满意地松开手,拉高被子罩住他们俩,闭上眼睡觉。
大约两分钟后,被子里又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那一共有多少种舒服?”
“嗐!”宋今俞拧着眉,睁开眼睛,哪知祁之焓已经提前把头缩进被子里了,他没好气地闭上眼睛,“两种!”
祁之焓一下把头冒出来:“骗人!小阁楼那次呢?”
他一说完就要缩回去,但他这样拙劣的小伎俩哪里对付得了宋今俞这样满肚子花里胡哨诡计多端的狐貍,从底下大手托着他的臀部往上一提,他立刻找不到缩的了,花容失色地去拍宋今俞的手。
“呵,祁之焓你胆子肥了是吧?还老不老实?”宋今俞捏着他的臀部,威胁道。
就算两人已经在一起有了亲密关系,但怎么能随便摸人屁股呢!?祁之焓绷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等宋今俞放开他后赶紧离这个坏人远远的,蒙着被子老老实实睡觉。
第二天,天蒙蒙亮,祁之焓就醒来,准备偷偷回去了,宋今俞在被窝里挣扎了会儿,爬起来送他。
大早上凉嗖嗖的,包子铺才准备开张,两人买了第一锅的热豆浆和灌汤包在车上吃,等到了小区,祁之焓穿着宋今俞的厚外套下车,和人说了再见后趿拉着拖鞋迅速跑进小区。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会儿,直到收到祁之焓发的消息,才启动开回旅馆,宋今俞又睡了个回笼觉。
施苓已经放假了,祁之焓成了笼中的鸟儿,写作业三心二意,恨不得一眨眼就到了晚上,然后偷偷飞出去找宋今俞。
宋今俞会在小区门口接应他。
小区的基础设施不太好,周围都没什么明亮的灯光,灌木丛叶子落得差不多,遮不住内里的枝枝丫丫横七竖八杂乱插嵌。
每次看见祁之焓远远的从对面朝他跑来,宋今俞就觉得这样的桥段刺激惊险,故意往偏僻阴暗的树林下站,招手让祁之焓过去,搞得仿佛什么□□交易现场一样。
风乌拉乌拉地把他头上的树叶晃响,祁之焓觉得怪渗人的。
但宋今俞可不怎么想,比起狗血剧里的私会情节,他告诉祁之焓的是,现在他们这样就好比是牛郎织女来相会。
祁之焓听后都不得不保持沉默。
这样持续两天,祁之焓觉得怪对不起他的,到第三天的时候他骗施苓要去严叔的咖啡馆帮忙,然后送宋今俞去机场。
假期只有两天了,祁之焓明天也要回运城。在机场送完人之后,祁之焓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