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信封一个个减少,直到最后一个信封上班长两个字遮挡在祁之焓的手心,张泽禹手里恰好只剩一条巧克力。
祁之焓移开手心,垂下眼眸,忐忑地将那一方信递到他面前。
张泽禹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那封信上,四四方方的,崭新的浅蓝色纸面没有一丝褶皱,正中落下“班长”两个字,端正楷体,墨水沁入纸面干涸成迹。
那张薄薄的纸在他的沉默里变得好像有千斤重,祁之焓觉得他的胳膊都要酸了,手都变得僵硬了。
他为什么不接?祁之焓觉得很尴尬,可偏偏他的信在最后,也许自己不应该写信的,感觉很蠢,可能他也这样觉得。
祁之焓的手臂越来越沉,他想要放下了,写信可能确实不太合适。
信封在手指间好像飘走了,他的手落下,张泽禹从他身边掠过。
祁之焓缓慢低头,手里只剩一条巧克力。
他疑惑地转身,张泽禹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不要巧克力……?
祁之焓视线在教室的每一张课桌上扫过,迷茫地想:或许不该送巧克力的。
“祁之焓。”
门口有声音传来打断他,祁之焓转头看见了宋今俞。
“你怎么了?”宋今俞往教室里四处环顾一下,走到他面前,“怎么一个人在教室里发呆?”
“没,放感谢信。”祁之焓回神,有些愧疚,磕巴地问,“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宋今俞瞥一眼教室齐齐排列的课桌,“你给每个人都写了?”
“嗯。”祁之焓将巧克力放进口袋,眼神示意自己可以走了。
宋今俞注意到他的动作,什么也没说,先一步走到位置,一把捞起他的书包背带潇洒地甩过肩膀,语气轻快地说:“那我们回家吧。”
祁之焓不再想其他事,跟上他,从背后拉住书包另一个背带末端,想让他还回来自己背。
宋今俞感受到书包被拉了一下,没回头,微勾着唇,懒懒的声音落在无人的走廊里,“拉紧了,别丢了。”
你才丢了。
祁之焓撇嘴,怀疑宋今俞把他当狗溜了。
上学的第二天,朱志学领着祁之焓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