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他朗诵。
可惜钟成说同志演技不过关,语调缺乏抑扬顿挫,把梁杉给气笑了:“不想挨训是吧?别搁这跟我卖惨,钟成说,你——”
“我头有点晕。”殷刃迅速打断梁杉的蓄力,替搭档解了围。
他的口气比钟成说真情实感许多。
毕竟这是事实。刚才殴打厉鬼,殷刃知道四下没有修行者,试探着用了凶煞之力。结果他没有熟能生巧,还是只用一丁点,眩晕感便挥之不去。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奶油融化,轮廓七歪八扭。在这当口,他也不想听人唠叨。
梁杉恨铁不成钢地瞪视两人。
“你们抓住的那个人,刚刚审出来了。他是林蓓同行业的前男友,想要报复林蓓。”他换了个话题。
殷刃竖起耳朵:“为什么报复?”
“你不晕了?”
“我愿意带病工作。”
梁杉磨磨牙:“……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那男的之前劈腿,林蓓把他踹了。他最近失业断供,认定林蓓在业内说他坏话,害他丢了工作。”
“那小子声称最近出现幻听,有声音一直蛊惑他,他才动手,现在还搁警局里哭呢——我估摸着这哥们想往精神病上靠,好减点责任。”
钟成说慢悠悠抬起头:“借口。如果那声音蛊惑他捐出全部家产,他只会直接去精神科治病。”
“你也不疼了?”
“我愿意带伤工作。”
你俩分明就想听八卦。梁杉捏捏指节,那他偏偏不说。
“林蓓那边,识安派了专人跟进。”梁杉看了眼殷刃,话里有话,“识安会给予她一定的支持,她不会再遇到之前那种危险。”
殷刃自然听得懂。有专门的修行者为林蓓除过煞,还给了她防备厉鬼的灵器。如果他猜得没错,那只厉鬼也会有经验丰富的修行者处理。
他的业绩啊……
“还有件事,”见殷刃一脸萎靡,梁杉特地提高声音,“林蓓现在情况稳定,她想再和你们谈谈。我帮你们约了晚上,你们先休息吧。”
……
林蓓选了海谷市最出名的西餐厅。
轻柔音乐滚过空气,价位和座位数量摆在那里,餐厅里人不是很多。林蓓选的位置在角落临窗,非常安静,视野相当不错。
夜幕降临,窗外一切都浸在靛蓝夜风里,车水马龙化为灯带,在玻璃上留下一点细碎反光。
和上午不同,林蓓没有化浓妆。这回她的衣着偏日常,颈子上的玉佛换成了珍珠吊坠。没了满身鬼煞,林蓓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这回换她等待殷刃与钟成说。
听说场合比较正式,殷刃特地束好头发,钟成说也换上干净挺括的衬衫,包扎让他的袖子微微鼓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