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镜堂没想到傅太太竟完全曲解了自己的话,竟想让傅家父子离心。
更没想到傅城筹会狠到自己的孩子都下手。
唐镜堂一边痛恨着傅太太的肤浅卑劣,一边愤怒傅城筹的狠心,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把儿子当什么?便直接对着傅城筹怒吼道:“你有病吧!”
眼前是左右c市的男人,但唐镜堂气得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猛地灌了口酒,酒壮怂人胆,也不管傅城筹什么表情什么心情,直接开骂:“他指你骂你,他偏袒自己的母亲,你和他讲完道理后教训他不行吗?罚站,罚零用钱,就算你让他跪下向你认错都行,打断手?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毫不客气的话像耳光一样扇在傅城筹脸上,他微微眯眼,那是他发怒之前的预兆。
可喝了酒的唐镜堂不怵,什么都敢说:“你婚姻的失败难道只有她的错没有你的错吗?她在外面养小白脸,你在外面难道不养小三小四吗?傅方圆本来就是受害者,你还打断他的手!你要是不想养孩子,我可以养,你每月给他打生活费就行!”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唐镜堂看着傅城筹,傅城筹看着唐镜堂,片刻后,傅城筹冷笑道:“小三小四?看来她不仅从孩子面前瞎说,在你这也乱嚼舌根,看来我给她的钱还是太多了。”
这样的理直气壮,傅城筹可能真的没有养情人,这个反转打得唐镜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掩饰尴尬,她狠狠地蘸了厚厚的一层芝士粉,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肉,像是把傅城筹放在嘴里用力嚼着。
半晌,傅城筹把唐镜堂特调的酒喝完,道:“走吧,去看看他。”
唐镜堂道:“我先买点东西再过去吧。”
傅城筹轻嘲道:“我确实不怎么会当父亲,但我在物质上还是没有亏待他的,他也不缺东西。”
唐镜堂一时有些尴尬,不过傅城筹到没继续计较她的出言不逊,“你拎着这些吃的去看看他就行,你惹出来的事,你摆平。”
唐镜堂跟着傅城筹到地下停车场,还没上车,唐镜堂就看见了开车进来的谢梧,她朝傅城筹道:“等我一小下。”便跑过去找谢梧。
谢梧以为唐镜堂在停车场等她,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想我啦?”
唐镜堂推开谢梧凑过来的脸,把钥匙给谢梧道:“你直接回家吧,我去看个生病的小孩,回来就直接回家了。”
谢梧闻见了唐镜堂嘴里的酒味,立刻道:“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和你一起去吧。”
唐镜堂这才指了指远处的傅城筹豪车的位置,道:“傅三爷家儿子生病了,上次饭店那个。你别去了,去了他更不乐意了。”
远处只有一个西装笔挺的司机站那儿,豪车是单向玻璃,谢梧看不见,但男人的直觉让谢梧感觉那有一道并不算友好的视线,立刻有些戒备,但他还是温柔道:“那你回来我去接你。”
唐镜堂点点头,道:“如果不晚你就来接我,太晚我打车回去,山麓那边晚上里面湿滑,开车危险。”
谢梧只能委屈地点点头。
唐镜堂见他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亲了亲他唇角以示安慰,道:“在家等我。”
抽身之际,谢梧收紧勾着唐镜堂纤细腰肢的胳膊,把她抵在车上加深了这个吻,眼睛却直视着那黑漆漆的防窥玻璃,挑衅且占有。
唐镜堂敏锐地感觉到了谢梧埋在深处的担心,也知道这份担心是来自不远处那辆豪车,她任由谢梧亲着,最后安慰道:“放心,小孩子闹脾气,我很快回来。”
上次唐镜堂离开是为了傅太太,这次又是为了傅家的人,谢梧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也没见唐镜堂沾到傅家的光,怎么有事总是找她。但他知道唐镜堂并非趋炎附势之辈,便点点头,道:“好,我给你买了个礼物,你快回来。”
唐镜堂笑道:“什么名头?”
“交往第五十六天纪念日。”谢梧务必认真道。
唐镜堂坐上那辆低调的豪车后,车窗后的那道视线似乎并没消失,谢梧轻轻躬身,忽然又变得恭顺。
车内,唐镜堂脸上还带着没收回去的笑,傅城筹见状不咸不淡地问道:“男朋友?”
唐镜堂警惕地反问道:“你准备和傅方圆那样教训我?”
傅城筹难得浅笑,摇了摇头道:“你曾经是陆元的女朋友,但又不是卖身给他了。”
唐镜堂并不意外傅城筹会这样大度,大度背后是无情,傅城筹这人一直都是披着温谦皮囊的石人。她很满意这个回答,忽得想起了什么,凑前轻声道:“你都知道了?”
傅城筹垂眸,女人呼吸间的酒气若即若离地搔着他的下巴,弄得他有些痒。傅城筹转开头,轻声道:“系上安全带。”
真是个老狐貍。唐镜堂边腹诽边坐在最左边,依言系上安全带,道:“陆元的事就先这样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傅城筹眸中映着外面车水马龙,波光流转,衬得他平和的表情都生动了不少。片刻后忽然轻笑一声,扭过头去看着唐镜堂道:“喝醉了?忘了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了?”
酒劲上来了,唐镜堂脑子有些不清醒,她点点头,闭目养神。
车很快到了山麓别墅,唐镜堂本来打算直接去看傅方圆。
傅城筹忽然拽住她的胳膊,拽得她差点倒到他身上,傅城筹扶住她,与她拉开距离道:“去换身衣服,你现在满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