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萧落羽,江西晴便又笑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这个人去了何处,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她只记得他沧桑的面容,他凄苦的背影。
在明艳的春日里,江西晴骑马进入了羌芜城。她下了马,走在一条街道上,牵着马走到了归去来客栈前。
客栈的大门敞开,里面传来吵嚷的叫声,热闹非凡。
江西晴站在门口望着,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客堂忙碌着。
那个人一转身,瞧见了站在外面的江西晴,一时忘了手里的盘子,举起手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江姑娘?你怎么来了!”
啪!盘子碎了,菜也洒了。
阿平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接着,客栈里开始鸡飞狗跳,吵得不可开交。
江西晴笑得前俯后仰。
她看笑话笑够了,便直起身子,一只手撑着腰,呆愣着目光凝望着门前的旧影。
故地重游,恍若昨日。
原来今时今日,她会是这样的心情。
当阳山的师兄师姐,还有萧落羽,渐渐的已经离她很远了。
从那一天之后,不论是当阳山还是萧落羽,她和他们都不再有交集了。就好像她在某段时间遗忘了他们,他们也遗忘了她。
人与人的关系,是这样的寂寞。和花一样,败了,就凋零了,再见花开时,仍会记得初次花开的花香。
不论那是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香。
十九
阿平手忙脚乱地收拾完地上的一片狼藉,便客客气气地跑出来,殷勤地帮江西晴把马牵到客栈院子里,拴在一根桩子上。
干这活时,他笑得合不拢嘴,嘴里乐呵呵地说道:“江姑娘,这是我第二次见你了。你近日可好?我听阿妍他们说,你现在可是归麟阁的贵客,最近要来羌芜办点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江西晴手头有要事去办,也不方便和阿平多讲,她拍了拍阿平的胳膊,平声静气道:“阿平,上次我不小心害你打翻了菜盘子,真是对不住。这次我一来,又害你打翻了菜盘子,我只好又说声对不住了。这回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给你赔礼道歉。不过,现在我有事,得去见你们家崔掌柜,你赶紧带我去见见她!”
阿平系紧马绳,摸了摸马头,他回头朝客堂里瞅了眼,指着里面来回忙碌的人影,笑道:“今天客人多,阿妍、阿彦他们都在忙。崔掌柜在楼上的小账房里,就由我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