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逝世的娘亲,江西晴难免心中感伤,不禁眼泛泪光,声音哀楚道:“我从来没听我娘提起她的过去、她和我爹是如何结成良缘的。”
阮止语道:“江鹤影曾经在归麟阁接取了数不清的悬赏令和截杀令,其中有一个任务是由玉娘和他一起完成,他们就是在这次任务中相识相知的。后来两人之间情投意合,玉娘脱离了归麟阁,随江鹤影离去。按照归麟阁的规矩,离开归麟阁的密探要用全新的身份生活,她不能对外提及她在归麟阁时的经历。”
阮止语面色静如止水,似乎将什么都看淡了。
江西晴却还是难以接受这事情的真相,内心的震惊仍未停止。她恼恨自己的无知,喃喃自语道:“她的真名是什么?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呵,我真是可笑,竟然对自己的娘亲一无所知!爹和大哥居然都瞒着我,他们真是可恶!”
阮止语道:“她在归麟阁的身份已经死了,如今她只是阮织玉。不论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你想知道玉娘的过去,想知道她曾经真实的身份,那你只有加入归麟阁,成为我阁中的密探。关于她一生的档案卷宗,都藏在阁主的麒麟暗室中。但那暗室只有历代阁主知道在哪,也只有历代阁主知道开启暗室的方法。”
阮止语掏出藏在袖中已久的一封信,递给了江西晴:“这是她病故前,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这些年来,她跟在江鹤影身边,也算过得不错,她和归麟阁虽然断了关系,却与我藕断丝连。我有时会私下易容路过江家看你们几眼,有时她会写信给我,用特殊的手段把信交到我手上。她给我的信,我大部分都烧了,只剩下她生前的这最后一封信。你拆开看看吧。这封信,就连江鹤影、江轩都没看过,除了我,你是第二个看这封信的人。”
江西晴前面听了阮止语说了那么一大段话都无动于衷,独独看到阮止语拿出信时,泪水决堤般涌落下来。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信,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纸展开,生怕错过一个字。
这信上的内容并不多,只是嘱托阮止语好生照顾自己以及请求她多多照看江家兄妹。
江西晴读完信,已泪如雨下。她把信重新收好,还给了阮止语。
江西晴抹干脸上的眼泪,伤心道:“还好娘走之前不知道爹背叛了她的事,否则又是一桩伤心事。”在看到阮织玉写的信后,她逐渐接受了娘亲曾经有着不可知的过去,也接受了娘亲对她的隐瞒。
阮止语收好信,道:“我刚刚说的事,你考虑过了吗?要不要加入归麟阁?我坦白与你说了吧,我想让你成为归麟阁的下一任阁主,你愿还是不愿?只要你成为归麟阁的人,我一定悉心栽培你。”
江西晴闻言,顿时受宠若惊,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我这样怎么能当归麟阁的阁主,还是算了吧!加入归麟阁成为密探,我也不是很想……”
“为什么?”阮止语面露不解之色,皱眉道,“阁主之位,阁中多少人梦寐以求。你若成为阁主,归麟阁上下由你统管,江湖上人人都要看你一分薄面,惧怕你一分。”
江西晴此时已平复好心情,冷静了头脑。
“成为阁主,就要忘记自己的真容,忘记自己的声音、名字,忘记自己是谁,可我不愿抛弃真实的自我。”
阮止语不死心地追问道:“难道你不想了解你的娘亲了吗?只有阁主才有权掌握阁中所有的情报与秘密。”
江西晴道:“不,不用了。我很渴望了解我的娘亲,但是我能得到的其实只是记载她生平事迹的一堆旧纸。我和她相处了十几年,虽然不曾了解她的过去,但我了解她在我生命中的现在。比起那堆旧纸,我想我自己的人生更重要。我娘也不会希望我被一堆旧纸束缚住了手脚。”
阮止语神情凝滞了,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半晌,她沉声道:“我大概明白,当初玉娘为什么宁愿放弃阁主之位,也要离开归麟阁了。”
她长吁一口气,眼神寂寥地望着摆在桌上的画中人,叹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求。若是有天你改主意了,我仍然欢迎你加入。”
江西晴道:“谢阮姨厚爱。即使我没有加入归麟阁,只要阮姨一声令下,我也无所不从!”
阮止语难得露出了笑颜,道:“你这么一说,正中我意。我这里刚好有一个任务想派你去做,你若能顺利完成,我就给你一笔酬金。这酬金虽不多,但也够你好好生活一段时日了。”
江西晴眼神放光,面露喜色道:“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不知是什么任务呀?”
“归麟阁的长老盛东风是我的得力干将之一,他在最近的一次任务中被人下了剧毒,目前有性命之忧,急需寻找解药。”
“这个毒恰好是毒中仙巫岚所研制出来的,也只有她本人能解毒。我打算派你去找巫岚要解药。”
“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把解药交出来,我已经提前和碧心好好沟通过了,碧心给了我一封亲笔书信,你收好放在身上,到时候直接交给巫岚。巫岚看了碧心的信,自然会把解药交给你。”阮止语从袖中拿出另一封信,递到了江西晴怀里。
碧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以毒制人的女子,她最为人广知的除了她极高超的制毒下毒的功夫,就是她与江湖上众多男子的风流韵事了。她门下只有两名爱徒,一个名阙冰,一个名巫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