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非常不愿意:“这丫头真奇怪,多少家世才华都上等的人都看不上,生生把亲事拖到了现在,听说给人做妾室倒是愿意去了。这恐怕会被读书人耻笑!”
但却架不住女儿自己愿意,还说什么命定姻缘,甘愿给柴俊做妾,又以绝食相逼,邵父邵母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此后的发展便十分狗血了。
柴大官人纳了邵婷婷之后,一开始是住在新买的别院里,也一直瞒着金氏,不让金氏知道。但是邵婷婷却对柴俊说:
“你的这个办法是不行的,这样的生活就像燕子把巢筑在了软帘子上,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朝不保夕,你让别人不说话,希望事情不会泄露出去,但是这可能吗?你还不如早点带我回家,把事情早点挑明,祸事还能小一些。”
柴大官人当然是不同意,劝慰道:“她这个人非常凶悍善妒,简直是不可理喻,你若回去,定会被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但是邵婷婷却不依,她说:“我本来就是个地位低贱的小妾,她是正妻,我受点折磨也是应该的。我们一直这样躲着,日子过怎么能够长久呢?只要我真心待她,她一定不会难为我的。”
但不管邵婷婷如何软磨硬泡,柴大官人始终没有同意。
有一天柴俊有事外出,邵婷婷就私自换上了丫环穿的青衣出门,让老仆人赶着一匹老马,老妈子拿着行李跟随在后面,一路径直来到了金氏所居的柴府,在金氏面前跪在地上讲了事情的经过。
金氏开始很生气,继而又觉得邵婷婷能够主动上门自首还是可以原谅的,又看见她穿着丫环的青衣,态度也谦卑恭顺,心里的气就慢慢的平息了一些。
她让丫环拿绸缎衣服给邵婷婷穿上,说道:“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在众人面前说我的坏话,让我背上了妒妇的恶名,其实全都是男人不仁不义。前面那两个妾室没有德性,激得我发怒,但是我只是打了她们,是她们自己想不开寻死,与我的关系并不大。你再想一想,一个男人背着正室又另立家室的人,这还能算个人吗?何况我也没有阻止他纳妾。”
婷婷却说:“我经过了仔细的观察官人,他好像有些后悔,只是不肯低声下气的认错罢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人如果肯对他体贴宽容一些,积怨也就可以完全消除了。”
金氏叹了口气说:“他自己不来我又能怎么办呢?”
柴俊听说邵婷婷回了家,又惊又怒,急急忙忙的往家赶,生怕回去的晚了,邵婷婷会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结果回到家却看见家里一切风平浪静,金氏还拉着邵婷婷的手,两人有说有笑。
后来,在邵婷婷不断的撮合下,柴俊又与金氏和好如初,日子又恢复了和谐平静。
时间过了不久,金氏又开始故伎重施。但邵婷婷却不管金氏怎么虐待她,总是逆来顺受,甚至就连金氏用烙铁烙她,她都能给柴俊解释说,应当感谢金氏,因为金氏把她脸上那道晦气的纹路烙断了。
后来金氏病了,柴俊恨不得她早点死,所以也不来看她,也不安排人照顾她。但邵婷婷却不离不弃,悉心伺候,甚至顾不上吃饭睡觉,终于感动了金氏。
柴俊见金氏和邵婷婷吃住都在一起,感到非常失望。他又在别院里新买了一个美人同住,轻易不再回家。
不想,不出几日邵婷婷被查出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金氏派人通知柴俊,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觉得两个人的矛盾只是因为没有孩子,现在邵婷婷怀了孩子,两人应该冰释前嫌,只待邵婷婷生下孩子,生活便可恢复到从前。
但柴俊却不理不睬,待在别院不肯回来。
金氏对邵婷婷细心照顾,两个女人渐渐生出了感情。后来邵婷婷生了一个儿子,金氏也把这个儿子当成了自己亲生的一样,对邵婷婷也更好了。
柴俊不回家,金氏与邵婷婷和儿子便干脆在一起同睡,过得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样,三人就这样纠纠缠缠的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