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当然了,现在你们都是自由身,如若,你们想要回去自已的亲生父母身边,我也不阻拦,只要你诚实地说出来,我会给你二百两银子回家去孝敬亲生父母。”
话音刚落,那个看上去诚实的女孩儿就跪了下来。
“少夫人,奴婢真心想留下来伺候您,但是,奴婢的娘重病在床,家里为了给她治病,不得已才将奴婢卖到庄子上的,奴婢说实话,想得少夫人赏银,回去给娘治病。”
李锦元很同情女孩儿的情况,让红素拿了银票过来:“你先回去照顾你娘,如若银子不够,你再回来找我。”
诚实的女孩儿不住地磕头,千恩万谢。
动作做得最标准的女孩儿急忙说:“奴婢不走,奴婢听从少夫人的调配。”
最小的女孩儿眨巴着明亮的眼睛,脆生生地说:“奴婢也是。”
李锦元舒心地笑起来,一手揽住一个,温柔地说:“你们就不要一口一个奴婢了,今日认养了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孩儿了,叫声娘来听一听?”
“娘。”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她愉快地答应下来。
大点的那个孩儿就叫李星儿,小的那个就如愿地叫了李月儿。
她这边欢声笑语,而岳天骄回到昌平侯府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刘氏让岳天骄带着两盒燕窝回去,哄着婆母开心,再由婆母去开导谢添。
“娘,这样好吗?”
“姑爷现在听不进你的任何解释,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就是那个绣娘搞砸了你的活动,也绣坏了你的衣裙,所以你当时怒火攻心,才对她动手,而且,你要强调只是打了几下,根本没有打断指骨那么严重。”
“可是,谢添听见了我发脾气时候说的话。”
“傻女儿,你只是吓坏了,以为自已打断了绣娘的指骨,凭着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打人?再者,当时房间里又没有其他绣娘和外人,谁看见你下狠手了?”
岳天骄顿时就有了底气,她微微昂起下巴,提着燕窝就去了婆母的房间。
昌平侯夫人看见这个儿媳妇,头都是大的。
原本和和气气过日子,谢添也稳定下来了,或许生个孩子,就会断了和绣娘在一起的念想,以自已的小家为重。
可是偏偏,岳天骄沉不住气,非要追上门去打人,可让谢添心疼坏了,也有理由不回府邸了。
“娘,儿媳妇知道自已做错了,可是,去彩衣阁真的只是打了那个绣娘几下。动手是儿媳妇不对,您别生气,儿媳妇赔付绣娘的医药费用,直到她恢复。”
岳天骄将燕窝放在桌子上,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婆母的脸色,见婆母还是冷着脸不肯搭理自已,有点着急了。
“彩衣阁又有一些新的衣裙,儿媳妇特意给您定了一套粉紫色的祥云百褶裙,娘届时穿着一定光彩照人。”
昌平侯夫人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淡淡地说道:“我们的态度和情绪都不重要,关键是阿添的想法,你知道吗?他原本是有点愧疚,其实和绣娘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结果,你这么一闹腾,却让他有了理由去看望和照顾。该怎么说你才好呢?简直就是亲手将自已的相公拱手于人了。”
听到这句话,岳天骄有点着急了,她的内心还是喜欢谢添的,再者,已经成亲了,因为相公去找了别人,她岂不是要成为全京都最年轻的黄脸婆?
她很不甘心,一点都不想让谢添去找别人,而且是身份低微的绣娘。
“娘,儿媳妇还不是想要和相公好好过日子,可是您也看见了,他成日就在书房里看书。这也就罢了,毕竟是健康的爱好,儿媳妇支持他,还特意去书局买一些最新的书册回来,希望相公可以开心一些。但是,他就是看不见儿媳妇的付出。”
这可是真心话,一想到这个男子为了书册可以不理睬任何人,她就觉得很委屈。
原来,他不是喜欢书册多于她,而是他有了真心喜欢的人,也可以耐心地陪着那个人而不沉迷于书册。
一想到这里,岳天骄的心疼得都要碎了。
“你多点耐心啊,你们成亲之前就是陌生人,需要认识和磨合。阿添本来就是一个慢热的人,你看,他这次因为你组织活动,展示了他喜欢的书册,他很开心的,听谢安说他还特意去书局淘了最新的话本子回来送给你,这就是在对你示好呢。如若你没有去彩衣阁,愉悦地接受了他送来的话本子,搞不好明日孩儿都造出来了。”
昌平侯夫人说得直摇头,眼下,侯爷让她送了银子过去给绣娘养伤,万一阿添照顾的时间久了,日久生情,再也不肯回来,如何是好?
成亲的时候,侯爷威胁阿添说还有几个人等着继承侯府,阿添屈服了,主要也是看在自已的娘已经年纪大了,再也生不出弟弟来,万一被庶弟继承了侯府,他们娘儿俩真的要凄惨度过下半生。
可是,人一旦被激怒,就有可能什么都不在乎,无所畏惧地选择自已最想要的。
岳天骄看见婆母难受地叹了一口气,自已也难受起来,她双手有点颤抖,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婆母:“娘,您说如若儿媳妇亲自上门去给那个绣娘道歉,相公会不会原谅我?然后,跟我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