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白白……讨、讨厌……欺负……欺负阿陵……呜……」痴儿痛得满地打滚,涕泪横流,偏生还不依不饶地哭诉他的罪状。
白雉也不理睬他,方才折腾了这么一会儿,身上早就黏黏湿湿得要人命,他拉了拉衣领,向衣衫内里搧了几下凉风,便踩了踩离他最近的、已经化身猫眯的大汉,「起来,烧水,我要洗澡。」说着顺着几个穴位重重踩了几脚,内力透入,立刻使得大汉哭爹喊娘地痛叫出声,神智也恢复了不少。
白雉见大汉现在能听进去人话,副作用也被自己那几脚踹得不见踪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向灶房走去,从灶房里摸了个馒头,几口吃完,便回转厢房,横卧在床榻上,小憩起来。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抱上了自己的腰,白雉下意识地赏了那人一巴掌,嘟囔着翻了个身。
「呜呜……呜呜呜……」那人悲泣出声。
听到这再耳熟不过的哭声,神智这才稍微清醒了些许,白雉揉了揉额,这才迟钝地想起来该干什么。
啧,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白雉从床榻上撑起身,继续一肘将扑过来的笨蛋打飞到一边,这才穿了鞋,走到门口。
「还不将浴桶抬进来,还想尝一下欲仙欲死的滋味么?」
话音方落,就见到两条大汉抬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浴桶,一副咬牙切齿模样地走进屋,将浴桶砸在他面前。
白雉才不理会他们的恶劣态度,倒是见到两名大汉脸上两个醒目无比的黑眼圈时,撇头看了身后小狗模样眼巴巴瞅着他、想扑又不敢扑上来的阿陵,点点头,「虽然傻了,但杀伤力还不错。」
两条大汉的脸色顿时又青又白,那副既愤怒又委屈的模样当真惹人同情,可偏偏辜负他们一片心意的罪魁祸首,则是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怒气冲冲道:「坏人!阿陵不会离开白白!坏人,滚开!」
两条大汉顿时一脸煞白,忙不迭的躬身拜倒,「门主、门主请息怒!」
「喏,你们也看到了,也该认清楚形势了。你们呀,还是乖乖给我当试药人,顺带保护你家门主不被死对头干掉,这才是正事嘛。」
两条大汉顿时敢怒不敢言地死瞪着他!
还不就是你这妖人,也不知道对门主大人做了什么,居然让门主大人变成这样!现在居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等到门主大人恢复了,非要让你这庸医好好尝试一下门中的手段!
「好了,退下吧。」白雉才懒得理会他们的「眉目传情」,大爷状的直接将人轰走。他侧头瞥了一眼可怜巴巴望着他的阿陵,也没什么避讳的拉开了腰带,褪去了衣衫,更是大大方方地全身赤裸着迈入了浴桶,沉下了身子。
「呼……」总算是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了。有功夫、脑袋也不傻的人果然好使唤得多,烧的水也不错,稍微有点热,但洗澡正合适。
当然白雉并不知道,大汉们为了报答他的折磨之情,直接将洗澡水煮沸,打算来个清炖庸医,可惜他睡了一觉,煮沸的洗澡水都凉了,刚好变成温水,还不等大汉们抬去重新烧,他就嚷嚷着要洗澡。
不过就算白雉知道了,也下会蠢到直接下水被活活煮熟,只怕等待着大汉们的,会是更新一轮的折磨吧。
白雉软绵绵地躺在浴桶里,后脑正枕在桶沿上,他急着下水,满头长发都没有放下来,这时候有一只怯生生的手探过来,帮他把发簪拔掉,满头乌丝奔泻而落,头皮顿时轻松不少。
白雉「嗯」了一声,尚且沉浸在刚睡醒的余韵,以及洗澡水带来的慵懒中,那只手便变得更大胆了一些,伸过来揉捏着他的发根。
并不柔嫩细滑的指腹磨蹭着他的头皮,带来的愉悦真是令人浑身放松,白雉全身瘫软在浴桶里,顺着对方按压摩挲的力道轻轻摆动头颅,双眼闭合,又进入那种半梦半醒的境地之中。
热水温柔的包裹着他赤裸的全身,耳边传来那人断断续续的结巴声音,「白白……我、我是不会、不会离开这里……你、你不能不要我……呜……」
每天每天都是这句话,听到耳朵都起了老茧,白雉闭着眼,懒洋洋地回应道:「你家手下都寻上门来了,你还不跟着回去?」
「呜……白白……」按压他头皮的手指猛地一下收拢,他的脑袋就被那人揽抱在怀中,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样滴在他面门上。
「滚开。」白雉毫无起伏的声音扔下命令,阿陵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他的头放开,垂着手站在浴桶边,胆怯地望着他。白雉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又合上眼吩咐道:「帮我擦澡。」
话音还没落,那人的手指又殷勤地迎了上来,拿着布巾,揉搓着他的颈项,向下延伸到他的双肩。
「轻一点……唔,重一点……那里要轻……对,就是这样……嗯……」这种舒服的感觉,让白雉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他闭着双眼,头侧到一边,指挥着阿陵的手指揉搓着他的肌肤,或轻或重,四肢百骸都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
「白白……白白……阿陵只有你一个人……呜……别扔下阿陵……别不要我……」为了帮他擦洗得更彻底一点,在白雉的指挥下,阿陵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已经沿着他的胸膛向下滑落到他的小腹,在水里努力地擦拭着,他的动作惹起一波波水花,哗啦哗啦的声响就像是催眠曲,白雉舒适的敞开身躯,将两条长腿跨上浴桶边缘,将整个身躯更多的展现在阿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