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还欲发难,却被雪长老拉住了。
雪长老语重心长地规劝他:“按宫门家规,宫尚角是除少主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且老执刃生前就已拟下文书,要将少主之位传于尚角,新执刃即位名正言顺,不可妄自揣测。”
宫子羽从雪长老手中接过文书,上面确是自己父亲的笔迹,也确实盖了父亲的执刃印章,但他仍不愿相信:“可是宫尚角他”
“够了。”花长老怒斥道:“执刃和少主尸骨未寒,宫门上下同哀,切不可再生内乱,否则将以宫门家规伺候。”
碍于长老威严,宫子羽只好讪讪住了嘴,心有不甘地低下了头。
夜色中,无数白色天灯穿过薄雾,晃荡漂浮而起,每座廊檐亭角都挂上了白色灯笼,更添了几分惨淡森然。
后半夜的山间飘起了雪,上官浅支起窗,冷凝的空气漫溢鼻间,她抬头看着缓慢升空的天灯,唇角带笑。
蝴蝶不过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却可能引起千里之外的飓风,仅仅一字之差,她便改变了一切。
姜离离没被少主选中,自然也不会中毒,云为衫早早地探查回来便熄灯睡下,导致侍卫在女客院落搜查不出什么,最重要的是,宫子羽没当上执刃。
上官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正欲关上窗户,却不期然与对窗的云为衫撞上了视线。
云为衫也开了窗,却不知在看些什么。
两人都没点灯,在廊檐灯笼微弱的灯光下,云为衫看到,上官浅如同暗夜里惑人的鬼魅,绽开浅笑,遥遥地冲自己招了招手。
选婚
女客院落四处皆是黑暗与寂静,唯独上官浅的房内掌起灯。
暖黄的烛火下,上官浅饮尽杯中的茶,将茶杯倒扣在桌面,眼神却盯着云为衫手指上鲜红的蔻丹。
“夜深了,不可过量饮茶,怕睡不着。”上官浅笑意盈盈地抬头看向云为衫,很满意地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犹疑不定。
半晌,云为衫终于开口:“天地玄黄——”
上官浅慢条斯理地接道:“魑魅魍魉。”
云为衫还算镇定:“你也是魑?”
上官浅露出了温顺无害的笑容:“不,我是魅,比你高一阶哦~说吧,出去一晚上,你都探得了些什么?”
重活一世,上官浅对于云为衫到底得了些什么情报其实并不在意,这么问,不过是为了逗逗云为衫。
云为衫脸色果然有些发白:“你怎么知道我出去过?”
上官浅笑意未减:“都说了,我比你高一阶。”
云为衫犹豫了片刻,指了指窗外:“你也看到那些白色天灯了,宫门执刃和少主都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