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赌不了的游戏。
“不赌。”南嘉说,“我输不起,再说了,你不怕我输了后赖账,再一走了之吗。”
“这次你不可能再从我眼前消失。”
声线莫名低沉狠厉。
从他薄唇边溢出,每个字音咬得不重,却盛气凌人的笃定。
“那我更不能和你赌了。”南嘉说,“我要自由。”
陈祉转了视线,上头炽白光直照,瞳孔呈现着琥珀色光泽,很难得地弯了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确定不考虑?”
他起了身,“那一千万你以为你能还多久,你外婆每个月在护理院的开销不低,你欠我一辈子债,不就是要打一辈子工。”
当然,她可以向周今川开口,周家落魄,几千万还是不在话下。
但她如果肯开口,七年前就开了。
她外婆的疗养费极高,便宜的地方又怕无法照顾好老年痴呆的老人家,高昂的开销都是陈祉垫的,哪怕不算利息,她在舞团的那些演出费,根本够不上。
“不一样。”南嘉倔强。
“哪不一样,不都是给我打工的命。”
“陈祉。”
她说:“你怎么和以前一样烦人。”
一样地,将人的希望掐灭,推向无穷无尽的深渊。
一样地,将血淋淋的现实呈现到她眼前,撕不切实际的幻想。
陈祉一晚上低下去的兴致总算抬起来些,薄唇勾了勾浅淡的弧度,“没吃饭,骂这么轻?”
南嘉拧眉,“你有病吧。”
他长腿迈开,头也不回,“过来给病人开车。”
南嘉在心口默念佛经,一时无法平定,他嫌她骂轻了,她咬牙切齿,“你就一混蛋。”
这句陈祉不知道听没听见。
江朝岸他们倒是听见了。
江狗腿子立马不乐意,想要拦住她:“周嘉礼,我劝你客气点。”
南嘉一把甩开手,理都没理这个扑街仔。
江朝岸想要快步跟过去,被沈泊闻按下,低沉劝告:“行了,他们的事你少管。”
江朝岸急眼:“你没听见吗,她骂祉爷。”
“听到了。”沈泊闻不耐烦,“陈祉不高兴吗。”
“这倒没有。”
“我看他被骂得挺爽的。”
“……”
江朝岸加快脚步,拨开人群跟上前,很快看到走在不远处的人。
还别说,刚刚太子爷心情不佳,被骂后突然有了活气。
南嘉跟在陈祉后头,明显拉开一段距离,快和他的保镖同一个站位。
他们这类人每次出行身边明面上都有四个以上的保镖,暗地里可能还有没计数的,不提那群被坑惨的白人,哪怕国内就他那做事不留一线的风格,得罪的仇家难以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