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就是复杂到简单,简单到复杂的生物。
他们在共度的生活中,被动地融合了所有的自己,说得好听一些,是本来的自己吗?应该是,不是也得是。
那他喜欢本来的叶姝吗?
同性的喜欢并不常见,是基因作祟,还是后天意愿?
好浅显的问题——
现在,叶姝就美得让他屏气。
不妨令江舟一单纯喜欢叶姝,得证。
江舟一果断停止无聊发散的思考,在与叶姝咫尺的距离躺入回笼觉。
单纯地喜欢回笼觉。
不需要思考。
一如之前,江舟一是被叶姝沾了水的指尖戳醒的。今早他看不到起床气,抬手攥住作怪的手指,被拉着去刷牙。
俩人决定度过一个懒怠的早晨。
磨蹭是件幸福的事情,特别是对于合拍的一对。为什么说合拍呢,是江舟一清早思考出来的。
昨天还因为喝药剑拔弩张,今天就头贴头看着动画片嚼早餐。
叶姝的鼻音还在,那个罪恶的小瓶药江舟一买了一板……
叶姝已经深喑江舟一吃软不吃硬的原则,一个快成年的硬朗男生拧着鼻音跟他讨价还价。嘴唇上的破口因为习惯性的绞弄迟迟不结痂。
十七岁青纯男高为了卖≈ap;药竟做出……
卖药童不仅卖药,还得卖身。
……
江舟一拧开矿泉水,灌下口中残存的苦味。
占了便宜还卖乖,叶姝咂摸嘴:“我现在有些分不清苦味和甜味了,你能不能分清?我帮帮你?”
真的不害臊,年轻气性大,单是嘴唇的交互,身体难免不会没有动容,叶姝还非得把嘴变得更硬,等江舟一动格,他又像一戳就扁的气球。
“你知道你的右耳垂动不动就红得透明吗?”这种时候,江舟一比平时更冷,吝啬眼神,单手揪住透明得暴露的耳垂,手指翻扯扭搅,耳垂一片细小的毛绒肉眼可见在尖叫,看上去就发麻。
叶姝欣赏他不屑的眼神,耳垂尖密疼痛迭出快感,牙尖都泛痒,对于这种喜欢被咬的人,是拉扯的叫嚣。
他压在江舟一身上,命令着请求道:“咬我。”,江舟一不为所动,手中仍旧扯着麻烂的耳垂,眼睛因为审视半眯看他。
痒意激荡在眼角,神经中枢却找不到感受器的来源,晕头转向地迷走,把它们传输至所有神经元。叶姝喘息声带着鼻音,他双手探到江舟一的后背,顺着后腰的脊沟划拨。
得偿所愿…
最明显地是下巴上的一口整齐牙印,叶姝不敢多揉弄,趁它没消对准前置摄像头。
还有脖颈圆骨上的一个,手摸着很明显,但不好拍。
敲门声响起,叶姝心虚把手机塞回裤兜,抿唇,人中火烧一样发烫,隔着门后的江舟一催促他:“快用!不行用冷水!”
“哦。”叶姝长呼一口气,眼睛紧闭,赴死一样打开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