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湖。”
“骆水湖?”
“对。”
冬天的湖水,站在岸边都刺骨。
江晚晴比江舟一大十二岁,两人一个生肖。她高二的时候,舒云已经是研究生的年纪。
她从小就爱缠着隔壁的大姐姐,自来卷的长发和零星点缀的雀斑,永远平淡柔和的目光拨乱了蓬勃的少女心事。
她向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连咿呀学语的弟弟都是她的仆人,作为活泼开朗的三好学生,当然从不会对家人私藏秘密。
……
门口的动静搅碎了室内些许压抑的沉默,父子俩看到端着果盘的江清嘉,都手足无措起来,很有父子的默契。
江舟一没有关门的习惯。
江清嘉装作无事,把果盘摆放在床头柜上。
江舟一默默盯着妈妈的动作,嗓子眼凝结干涩,他一直是个共情力强的人,平日里不会对太多事物粘连,以免震荡情绪,但他无法不对父母共情。
于是他伸手,指尖拽住妈妈的衣角:“…对不起。”
对不起,又让你们经历最不堪的过去。
湖边的打捞团队,湿漉漉的装满石子的书包,见证了体面尽失的江清嘉,和远远僵在一边俨然失去神色的舒云。
江清嘉缓缓坐在床边,轻轻抬手搂住他,或许把他当成相像的姐姐,搂得很紧。
一旁的赵帆在打趣什么,没人笑,他倒是不尴尬,也搂了上来。
他很愧疚,愧疚用惨痛换来的幸运。
他,辣,他,爽,
今天整天都是话剧表演,七班是架着白一鸣去抽签的。
很好,压轴。
大家闲得摇头晃脑,叶姝贴着江舟一坐在平台上,一条腿在暗紫色的长摆里踢来踢去。
……
“所以我家从那时候就搬走了?”
江舟一把玩叶姝腰侧悬挂的佩子:“不知道,我不记事。
“我也不记事,只能想起来跟你玩的时候。”叶姝也拨弄从江舟一手里露出来的绺条。
“怎么,你还选择性记忆是吗?”江舟一昨晚有些失眠,今早忙着排练,没机会补觉,声音透露着困哑。
“对啊!…我早早就发现了。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嗯…怎么睡?”
叶姝又偷摸着凑近了一些:“跟上天一样,这次换你靠我身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