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有些好笑:“我怪你什么?”
“怪我当时没有出手帮你。”
昏暗中,一双眼睛瞬间灼然,如野兽猛然睁开了双眼。胡立盯住谌定,轻问:“你说什么?”
谌定看着他,没有说话。
“说话!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怪我,当时没有出手帮你。”谌定说。
话音刚落,一记重拳猛然挥向谌定的腹部。剧痛袭来,谌定来不及弯腰,就被胡立掐住脖子,抵在了墙上。
“现在,清醒一点了吗?”胡立一字一句问。他盯着谌定的眼睛,近在咫尺。
谌定的头发乱了,疼痛让他忍不住微微垂头。胡立怒意勃发,他死死掐住谌定的脖颈,一再用力。
谌定没有挣扎,如同小时候一样。
门外的夜色一步步变得浓重,胡立慢慢松开了手,谌定弯腰,咳出了声。胡立后退一步,冷冷道:“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谌定直起身,他深深吸了口气,昏暗光线中,容颜如玉,蕴藉含光。他转身走了出去。
寒风携带着墨色,横冲直撞冲进了敞开的大门。寒冷中,胡立猛地踹到了椅子。
新年里,徐觅收到了杜珽的祝福信息。自暑假加训班一别之后,这半年多来她们有过几次联系。距离通常是疏离的主因,但杜珽热情而主动,距离在她这里从来不称之为问题。
“开学前我去看看你吧。”杜珽说。
徐觅说没问题,“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
杜珽看着时间,问:“那你哪天回校?我定个和你一样的时间吧。”
徐觅才知道到原来杜珽是说去学校看她。而杜珽此时也意识到原来徐觅是打算邀请自己去她家,不由大呼感动:“呜呜,怎么办,时间不够!下回,下回我一定去你家找你玩!”
徐觅好笑,说算了算了,“还要不要我去接你?”
杜珽说不用,“和胡立说好了,他来接我。”
徐觅恍然一顿,没有说话。杜珽忽然想起徐觅和胡立不对付,不由露出了为难之色:“我想着,好不容易去一趟,不如都看一看。你介意吗?你要介意我就不见他了。”
徐觅当然不会介意,“我介意什么?没事,你过来吧。”
两个人说好了时间,这天下午,她去找父亲告辞,说想提前返校的事。
这个假期,哥哥徐来一共在家待了四天,第五天一早,便告别父亲和妹妹,动身赶回队里去了。哥哥走后,虽然还在新年,但家里已然恢复了安静。
听说女儿要提前回校,徐父并没有挽留,只是沉吟着,似有话要说,徐觅的心莫名又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