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萧文硬生生将枪口抬高半寸,玉家兴反应极快,马鞭在空中一点一勾,径直转了个弯,将阿黎拉向自己。
同时回护之下,她倒在玉家兴的怀里,玉家兴揽着她背身一转,子弹几乎擦着他的肩头飞了出去。
两人跪在地上,玉家兴紧紧将阿黎箍在怀里,脸色骇人。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萧文、林师父和韵如几乎同时赶来,围在他二人身边。
“家兴哥哥!”萧韵如急得声音发了颤,“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
玉家兴定一定神,扶着阿黎站起来,扯下了她口中的塞布,扫了周围一圈:“没我命令,为何开枪?”
阿黎也挣开了手里的绳子,站在林师父的身旁。玉家兴不见谢二陪在她身旁,略有些诧异。
浮厝林里,谢二明明紧随她身影追去,为什么独留她一个人躺在双面牌坊下?
萧文脸沉如水,依然对他二人眼带敌意,将前晚在浮厝林中遇到谢二和林师父炼不化骨一事禀给玉家兴听。
玉家兴早从阿黎口中得知菌丝毒雾的布置,挥手不以为意。
萧文却仍没有办法信任阿黎和谢二,指着阿黎说:“大帅不如问问她,通天鼎在何处?她的同伙又在何地?”
发现阿黎时,她独自一人倒在牌坊下,丢了通天鼎,口口声声说自己中毒。既没有打斗的痕迹,又不见谢二和帷帽女子的踪迹。
萧文警员出身,遇事讲求证据。妹妹萧韵如亲自替阿黎检查,却看不出半点中毒的迹象。
“你中毒了?”玉家兴神色郑重,牵起她手腕摸脉象,有些诧异,“什么毒?”
阿黎咬唇:“我不知道。”
明明已经对他坦坦荡荡,偏偏在他面前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苦肉计。”萧文紧紧盯着阿黎,“大帅以往杀伐果决,从不犹豫迟疑。她既不可信,又不知道通天鼎下落,无可利用的价值。大帅怎能拘泥于儿女情长,耽误大事,万万不能留她在你身边!”
从法场到总督府里,但凡沾惹上她,事事都不顺利。就算不提韵如喜欢玉家兴这一茬,只看谢二和阿黎之间的关系,萧文也已经对这对姐弟厌恶透顶,只觉得他们周身都是秘密,待玉家兴半点都不坦诚。
就算不杀之后快,也该永绝后患。
没有弱点,就无懈可击。
玉家兴忽然伸出手,落在阿黎的发顶。
只要再用力一点,掌心下就是她脆弱的头颅。
他的手在她柔软的发顶心摩挲,迟疑的动作像他迟疑的心。
萧文几乎以为玉家兴要动手,手已放在枪套上,若是大帅一击未中,他便准备立刻补上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