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也是啊,还是粉色的。”
“……”
江宣瞥了一眼他桌面上的文具袋,再看看四周,他发现教室里的人好像都装备着一个文具袋。
他莫名其妙地冒出念头,单瑶为他置办的文具袋好像……
也没有那么形式主义了。
没过多久,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踩着点进入考场,一前一后进来的是两个女老师,江宣没什么印象,可能是初中部的老师。
提起考试总以为会有很长的准备时间,可等真正进入考试模式,耳边了无声息,心中一片宁静,只有笔耕不辍的写字声充斥考场。
语文和历史这种写上字多少能得点分的科目对学生来讲已是莫大宽容,所以还能在考完试的同学们的脸上看出几分心平气和。
考试结束后学生不能提起离场,监考老师捋好卷子后就让学生安静等待铃声。
等铃声一响,教室里的学生宛如脱缰野马,齐齐奔向食堂,江宣没有同他们挤,等前门宽松些,他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教室。
可他刚走出门,就看到单瑶倚在三班教室外的墙边,她正百无聊赖地在踩地下的光斑。
“你出来了,走吧,去吃饭。”单瑶抬起低着的头,她熟悉江宣的脚步声,知道来人是他。
霎时间,江宣竟不知所措起来,他想,他是想问单瑶为什么等他或者简单地回应一句好。
但他什么也没说。
直到两人打好饭,坐到食堂的座椅上,江宣才后知后觉,见到单瑶在等自己的剎那,他心里翻涌的情绪是——欣喜。
不过在前往食堂的这段路程里,他很快就压了下去,迅速把这份莫名其妙的欣喜抛到脑后,因为一个孤独的人开始渴望有人陪伴是可耻的,那是异想天开。
没有人喜欢孤独,但江宣早已习惯孤独。
“语文试卷里考的古诗恰好是那次语文课你考我的那首。”单瑶坐在江宣旁边,嚼着饭,声音含糊不清,“叫什么来着。”
“《沁园春长沙》”江宣说。
单瑶咽下一勺饭,她咽得有些急,皱着眉回答,“对对对。”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江宣见单瑶被噎到,忙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单瑶不好意思地接过,两人吃着饭,偶尔捡起话题聊起来,虽然大多时候是单瑶在说。
即便相处时间不长,但单瑶最近否定了她在军训后偶遇江宣那晚生出的想法。
江宣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他习惯对万事万物淡然处之,会与陌生人共处一室时心生尴尬,会不想引人注目被人围观,说起话来一副小大人的古板老成,但很少被人想起,他是炙热的,是站在高台上得奖意气风发的、帮助他人不留名的、凡事都记在心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