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广玉兰花立满枝头,殿心湖中的锦鲤百许头,悠闲地在荷叶下来回游动着,光线透过曼茶罗纹圆弧窗棂照入,光华流转于女子清丽典美的面容上,冷云枝躺在仙翁椅上,手中的书卷轻翻,殿中的一朵白玉兰恰好自琉璃瓦当滑落至廊栅上。
“公主,卯时了,可要吩咐尚食阁准备晚膳?”黑漆折屏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冷云枝低低应了声:“嗯。”
婢女拿着暮食谱过来,她随手勾选了几样,放下书卷,猫儿似的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是不是血脉影响,这边的饮食冷云枝格外吃得惯。
夜里临近的亲王来访,他是冷云枝母亲的二哥,每每见到冷云枝,都像是在透过她思念故人,拉着冷云枝回忆往昔。
冷云枝这三个月以来,几乎把母亲生前所有的兄弟姐妹见了个遍,也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母亲生前是何等受宠的掌上明珠,联想起母亲之后的遭遇,无不心痛沉默。
“但好在冷府全府都得到了报应,也算是慰藉亡灵了。”
冷云枝安静听着,看着这张与母亲画像肖像的脸,心中忽然涌入莫名的怅然和遗憾。
他们在透过她想念母亲,冷云枝又何尝不是在透过这些脸勾画生母的模样。那些踽踽独行的年岁,冷云枝时常羡慕其他孩童有亲母在侧,虽说如今的她已不再需要这份陪伴,甚至觉得这种感情很是陌生,可被这么多与母亲有关的人包围,被他们关心挂怀,冷云枝生出了别样的归属感。
一想起这么多人都和自己一样怀念着母亲,过往的那些孤独岁月似乎突然间释然了。
送走亲王后,冷云枝有些倦了,沐浴梳洗了一番,沾枕就睡。
然而她没睡多久,被身后贴来的躯体热醒,冷云枝梦中呓语,不舒服地推了推,在意识到不是梦境后,惊恐地睁开眼,她张唇就要大叫,却被对方托着后脑勺强行堵住。
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至鼻息,冷云枝难以置信地看着逼近的面庞,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辨出萧舟野的五官轮廓。
“云枝,这般乐不思蜀呢。”
萧舟野把她吻得瘫软,宽阔的肩膀撑开,他利索地脱下衣袍丢出帐外,昏暗光线的劲肌线条流畅,腹股沟两侧的硬槽拉得极紧,仿佛潜藏着蓄势待发的惊人力量。
冷云枝的大脑被他吻得空白,噙着水雾的柳叶眸刚扯开一条缝,冷云枝忽感身上发凉,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单薄的小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萧舟野褪了个精光,紧接着不等冷云枝反应,强悍的体魄覆了过来。
“等等”
她难受地仰起头,纤细的天鹅颈在月色下如白玉般泛着雪润光泽,素指不自觉狠狠掐住他的肩头,若不是紧咬着唇,绵长的轻咛早已溢出。
“旷太久了。”萧舟野喘了口粗气,额角的细汗汇聚滴落,俯身在她身上落下一连串安抚的亲吻:“乖,很快就好了”
夜色静谧,一方清幽的后殿内,满缀枝头的桃花正在悄然绽放。
纱幔遮掩下的人影缠乱,削葱根般的指甲在他汗湿的宽厚后背上划出长长的抓痕,细眉紧深锁,饱噙泪珠,冷云枝受不住地蹬了下腿,不偏不倚踢翻了拔步床外的莲花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