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四处看了看,抿唇,沉默,好一会儿,才说:“不好意思啊,都是我的错,一开始你要打电话问他们,我不该拦着你。”
张寒清本来想骂他,一回头,看见这人一副自责的表情,又莫名有点不忍心了,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背:“还说这话,现在咱俩都是一条船上的,那些事也别计较了。”
季夜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很谨慎地没有四处乱走,在附近找了个废旧的矿洞,在门口歇着。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气温也慢慢降下来,张寒清觉得冷了,偏偏带的外套都在包里,包当时让别的社员帮忙拿着了。
季夜倒是穿这一件冲锋衣外套,深灰色的,帅倒是很帅,只可惜不是他的,他也不好意思要来穿。
“冷?”季夜看见他无意识摸着手臂,靠在墙壁上发抖。
张寒清刚想说没事,一张嘴,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季夜见状,皱着眉拉下外套的拉链。
“不用不用,你自己穿吧,也还好,能挺过去。”张寒清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主要是他平时跟季夜很不对付,还经常恶语相向,他现在受季夜的好意,他有点脸上过不去。
“多大点事,别拗了,乖。”季夜不由分说脱下外套,一把笼罩在他身上。
被带着男人体温的外套裹住,身上的凉意果然少了,张寒清别扭地拉了拉外套的衣襟,小声说:“谢谢。”
“没事。”季夜站着,点了根烟,瞥他一眼,淡淡说。
到了傍晚,竟然开始下雨。
更冷了,又冷又湿,季夜皱着眉,望着雾蒙蒙的山间小道,说:“不能等他们了,我们得自己找出路。”
张寒清也是很疲惫,饥寒加迫:“那可怎么办啊?”
季夜说:“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吧,路上记得做记号。”
张寒清点点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两个人顶着蒙蒙细雨,小心翼翼地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雨不大,但凉气十足,张寒清裹着季夜的外套,瞥一眼,只看见他穿着长袖,也不知道冷不冷,顿时心里于心有愧起来。
“季夜,你……啊!”张寒清正想开口,脚下一滑,踩在了湿滑的泥泞上。
“小心!”季夜伸手抓他,抓了个空,当即扑过去。
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狠狠撞在树墩上,眼冒金星。
“季夜……季夜!”张寒清艰难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男人怀里,被牢牢护着,毫发无伤。
男人却皱着眉,表情十分痛苦。
张寒清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你没事吧,你……”
季夜脸色苍白,“脚……”
张寒清低头一看,摸索着爬到他腿边,看见脚踝卡在石头缝隙中间,绝对扭到了。
“我、我帮你,你别动。”张寒清安抚他,而后手脚并用,扒开卡住他脚踝的石头,手掌满是划痕也没有管,拼命把石头都推开,小心翼翼抬着他的小腿,把他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