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一睁,姜茗茗只觉得自己只是刚刚躺下去沾了一下枕头,下一秒他就醒来了,转头一看天已经大亮,他也已经睡了七八个小时了。
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睡了很久但还是感觉整个人哪哪都累了的感觉,好像根本没有睡着。
他几瓶水都挂完了,但手上还插着留置针。
英国这边的留置针真的大的吓人,姜茗茗的手直接凸起了一大块。
他艰难地起身,叫了护工进来。
昨天那个护工貌似今天休息了,这会儿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扶着姜茗茗在洗手间洗漱,整理了一下头发,又给他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身体。
姜茗茗本来很不好意思别人碰他的身体,想自己来的,但奈何他还是低估了这次昏迷带来的后遗症,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麻的,无力的,根本做不了什么幅度很大的动作,只好放弃。
吃好了早餐,这个护工告诉他,今天上午doctor就会来他病房,给他说一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然后告诉他他们为他准备的治疗方案。
“我今天有个朋友要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事,可以不要在病房说吗?”姜茗茗恳求道。
结果那个护工想了一下,想到什么说:“你的朋友不会也是华国人吧?他们现在应该就在一楼,我刚刚下去看到了,但他们没有探视证明所以进不来,要我去把他们接上来吗?”
“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奶奶吗?”姜茗茗问“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那护工想了想,点点头,道:“是的,他们是你的朋友或者家人吗?”
“是朋友,那麻烦你帮我接他们上来吧,然后,可以让doctor晚点过来吗……我不太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状况。”
护工有点为难,于是实话实说:“我建议您还是和他们坦白吧,因为您后续不管是要还是不要孩子,都需要有人在旁边陪同恁的,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很多事情都会比较困难。”
“这样吗……”
姜茗茗其实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不说实话的话,很难搪塞过王雅泽的,但他确实还是没有勇气把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可以怀孕的事告诉他们。
就算他对她们很信任,也无权让她们接受自己如此怪异的身体。
但他也知道医生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于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那就这样吧,麻烦你把他们接上来了。”
“好的。”
护工出去接人的时候,姜茗茗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nhk的百科,然后惊讶的发现这么罕见的,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病,居然在百科上也有几千条报道。
他跳转链接到了一个讨论这种病的社交平台,大家原来几年前就对nhk展开过激烈的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