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事在人为,或许永远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但我会让我做的每次选择都是正确的。】
不止是回复温言昔,也是明念一遍遍在心中告诫自己绝不退缩的话。
所有人都不想做的事情,最后落在她身上,她偏要用这个事情,扭转乾坤。
景昭禾家里的木门一如既往的没上锁,明念礼貌性地敲了三下门,见屋内没回应,便自作主张地推门而入。
屋内一切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比如两天明念没来,房子里面干干净净,好像这两天没有人生活留下的痕迹,客厅正对大门的黑白遗照也消失了。
往里走,能听到手机音乐器播放的歌曲片段,不能算是一首完整的歌,准确来讲是在一遍遍单曲循环着其中一句歌词‘这世间定有山比此山高,而我心有你变好……’
还有女人嘶哑着嗓子,卯足了劲高声循环这句歌词。
明念继续朝声音方向走去。
只见景昭禾身穿白色长裙,画了一副精致的妆容,她是中美混血,画上浓妆,眉梢眼角皆带风情,烈焰红唇,颇有八十年代香港女星的风范。
她拿着卷发棒正在给给自己烫一个水波纹卷。
而张老师的遗照,就在她镜子旁。
之前景昭禾家里哪怕在脏在乱,供奉张老师遗照的桌子都是一尘不染,旁边每天供奉新鲜当季水果。
遗照旁边还有另一个装着张老师和景昭禾合照的黑白照片。
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一个日常不在意形象的人,突然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只有一种可能——
“你想死?”明念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问道。
景昭禾画眉的手一滞,余光撇她一眼,轻声说道:“嗯,如果你是来给我送支票的,就免了吧,不如等我发丧的时候多给我烧点纸钱。”
明念千言万语汇集喉咙,最后只憋出来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景昭禾喃喃自语,空洞的目光愈浮,“熬不下去了,我这一生荒唐又可笑,跌宕起伏。纸醉金迷过,自甘堕落过,最终归于平凡。其实足够了不是吗?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有我的一生精彩。”
“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想去找他。”
景昭禾回忆起那年她和张润初遇,她打胎摘掉子宫,他父母出车祸身亡。
两个人孤独的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发呆,不经意的对视,在彼此眼中看见一片荒漠,后来他们互相成为对方的绿洲。
看她唇边那抹的笑容,明念愈发感到心慌,她急忙冲过去,撕碎那张黑白合照,余光看见桌上那杯盛着棕色不明液体的水杯,直接拿起摔碎,“不可以!你不可以死!”
明念自认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如果在自己来小镇看望景昭禾后,景昭禾就自杀,那她在景家眼里算什么?教唆害死景昭禾的杀人犯?
她要怎么去面对lily?
lily对她那么好,她不能让lily的女儿死在这。
明念四处搜查,收起家里的刀子,还从床底找出来一些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