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加起来的交流经验都从小雄子身上获取,艾克赛尔永远是负责闷头办事的那个,小雄子也从来不要求他多擅言辞。
西泽本想问‘你知道这条裤子这张地毯多少钱嘛?’,问完再补上一句‘你知道我是整个哈尔家最贫穷的虫嘛?’——仅仅两句话,一定能让雌虫羞愤欲死。
但这只雌虫刚把他从难堪境地救出,他若计较裤子和地毯的钱,岂不在说他的脸面还比不上这两个死物?
不行,他不说。
西泽闷闷地倒回去,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露出一只转个不停的金色眸子。
眼珠不可避免又停在被雌虫尾巴撑破的地方,他红着耳尖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控制不好尾巴吗?”
“……能。”艾克赛尔垂着眼,“偶尔,不能。”
“那你想过不小心露出尾巴之后怎么办嘛?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你……你多尴尬。”
在巴伦星吓到雄虫可是重罪,没名没分的艾克赛尔绝不会有诺顿·阿克曼今日的待遇。
想到那个讨厌鬼,西泽不甘地咬住唇——如果老爸肯放权给他让他成为堂堂正正的继承者,如果他拥有哈尔家所有的资源,如果……
如果他前世能夺权成功,如果他账户能再多几倍、几百上千倍的财产。
越是沿着这个‘如果’想下去,他想要的东西就越多,而下场呢?他前世已经尝到失败滋味了,他这一世不想再输得那么难看。
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嘛?西泽恨恨想,等我把前世雌君安顿好了,我就一个虫去找颗更加落后的星球居住——钱都交给机器人管理,他不看钱就不会晕了。
西泽必须逼自己将‘赚钱’和‘失败’划上等号,否则他老心有侥幸,总觉得前世是前世、现在是现在。
“我,不出去。”
雌虫低哑艰涩的声音将西泽思绪拉回。
他怔了怔。
——不出去啥意思?一直跟在他这个不喜欢出门的雄虫后边儿晃悠?
“不会让您,丢脸。”雌虫一字一顿补充。
西泽瞳孔微缩。雌虫面上的认真毫不作假,他平静且坦然接受了要跟在小雄虫身后一辈子的事实,哪怕他深知这个坑踩进去万劫不复。
这不是丢不丢脸的事儿呀。西泽一股气猛地窜上脸,好不容易褪下去的颜色又涨了回来,他非常愤怒地掀开被子,在雌虫诧异的目光下赤脚跳下床,一把攥住雌虫领口……下方第三个扣子。
没办法,雌虫有天然的身高优势,这是喝多少瓶牛奶、灌多少营养剂都比不上的。
“你在说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