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同学是否有或者曾有心理问题呢?”
“有,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和轻度抑郁,但是目前控制良好,不需服药。”
“创伤后应激障碍?”
“就是ptsd。”
“什?!么?!”辅导员似乎开始焦虑了,“他还抑郁?”
“啊,是的。”
“那他是否有伤人或者自伤、自杀的倾向或者经历呢?”
“伤人没有,自杀有过,现在没有。”
每一个家长都说自己孩子现在没事。
辅导员明显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凄厉。
“他在吃药吗?”
“没有,目前控制得很好。”
“方便问一下……他是因为家庭原因导致的这个……ptsd和抑郁吗?”
“不算是,非要说的话是战争创伤,不方便细说,不好意思。”
辅导员尴尬地啊了一声,然后问:“燕宁站那边做的心理测试结果是合格的吗?”
祁连耐心道:“他免测试,您可以去问下对接的负责人。”
“啊,哦,好。”
辅导员那边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规定,他的这个情况是要在本地陪读的。但是他目前没有直系
亲属,您看?”
“没关系,我就在本地工作,开学前我会签好责任书让他带给您,如果他在校期间出现任何意外
由我承担责任。周末回家的话,我会提醒他请假。”
辅导员像是被吓怕了,一连说了好几声好。大约她从未见过这么好做工作的学生家长,毕竟大多
数家长听到孩子有病都是暴跳如雷或者嚎啕大哭,这么好的态度倒是稀奇。
祁连也叹气。球球情况特殊,燕宁站的本地项目能省不少手续,要是去普通地方高校说不定真的
还会更棘手。
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同时也怕萧山雪的身份吓着其他学生,祁连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开学的时
候他特意请了一天假,穿着旧衣服借了辆破车送球球过去,对外就称自己是他的哥哥。家长会和开学
典礼他都没出席,可饶是这样还是没有逃过必不可少的场合——
学院单独把祁连喊了过去。
刚到门口,培养学院对接的燕宁站负责人站起来,啪地给他敬了个礼,高喊一声首长好。这个阵
仗让培养学院的院长也腾地站了起来,然后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哨兵、不会敬礼。
祁连立正还礼,主动握手解围。
辅导员站在角落,心虚地搓了搓手。
祁连婉拒了助学金和特殊补助,又拒绝了他们大书特书萧山雪光辉事迹的请求,毕竟他们什么都
不缺,军训的时候祁连说不定还要过来当总教官,他只希望低调,别让人觉得球球是关系户来的。
推辞到最后,晚饭实在无法拒绝,祁连堪堪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没让他们把萧山雪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