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与生俱来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拥有着比寻常人更充足的自信和乐观的心理。
反正天塌了有她的爸妈顶着,处理不好事情就砸钱。
在她的价值观念里,就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道的绑匪不用问,必然都是为财铤而走险。
阮苏淮跟踪着陆枝遇,被一头雾水地抓到这儿,不必问,就心如明镜般清楚,这事准跟着陆枝遇那个递交了辞职的经纪人有关,这村子那么破,鬼才会来这儿一日游。
小弟问道:“现在咋办?这三个人绑了还是放一个走?那明星来头有点大,不好办。”
陶哥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叼着烟,爆粗口说:“放个屁放,钱都没到手。现在就给那个明星留下的电话打过去,验一验身份。人越多事情越闹大,引来了警察吃不好兜着走。大不了拿到钱,就把这抓着的几个人,都撕票了,毁尸灭迹,找不到尸体,警察也没证据,这案头也落不到咱们头上。”
小弟有点担心,说:“顾隐舒给了我们内线消息和钱,教训一下这两个人,但没说要把她们咔嚓了,这是不是太过了。再说了,她是咱道上有名的地头蛇。不按她的来,国内咱们就难混了。”
陶哥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小弟说:“姓顾的那娘们就是个洋鬼子,心黑的很,你还真听洋鬼子的话啊?”
他又敲了下那小弟头,说:“蠢货,你就算个数,你想想,姓顾的蓝眼黄毛女给咱们也就每人五十万,但阮苏淮那明星的身家,你算算有多少?咱们敲诈都是百万起步。拿着敲诈来的钱兄弟们分了,人人在乡间都有别墅住,还用的着在道上混吗?”
那小弟摸着头,想了想说:“陶哥,你说的对,这些人是不该放了,拿钱就把人埋了,这桐乡镇的山野那么大,猛兽那么多,找到人,骨头都消化了。”
顾业传媒大厦内。
王牌经纪人rose的手有点不稳地拿着杯子,迟疑地看向了顾隐舒,说:“您就那么确定那群素质不高的乡下人会按着你的想法来做?您给他们每人五十万,这明着来的钱总比冒风险来的好。”
顾隐舒搅拌着冰咖啡,坐姿优雅地靠在高科技功能椅上,精致脸庞冷淡中透着王者的威仪,“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对金钱的渴求也是。就是因为拥有野心,人类才不断进化从而站在食物链顶端。”
肩颈享受着一位美女的优质按摩服务,她惬意地喝了一口咖啡,随即拿起毛笔继续流畅地练习着书法,如云流水的草书狂放地落在了宣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傲然。
她又心如止水地执笔说:“陆圆和陆枝遇是杜越泽身边离得最近的红人,两个人的综合能力有待观察,这回也算是给她们的评测考验。我需要在杜越泽的身边安插人,这枚必须好操控,同样也拥有不屈服的野性冲劲和基本的智商。”
rose一想到陆枝遇似乎住在自家金牌艺人阮苏淮的家里,两人关系非同小可,不由有点担心说,“那会不会有危险。”
“这种情况也无法脱身,自救,那我要这些废物做什么?死在那儿,也比不明不白死在无硝烟的圈中好,至少死了不会沾一身脏。”
顾隐舒视线微转在陆枝遇的资料和最近的照片上,一滴墨汁猝不及防落在陆枝遇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蛋,晕糊成一团。
她眉微挑,放下笔搁在砚台上,拿着纸巾将照片中那张脸擦了擦。杜越泽传闻中对此女爱之颇深,那这回她出了事,就可以见识见识此女在杜越泽心中的地位了,也可以重新考究一下这个女人的价值。
这个女人每次见到总能给她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想着,期望那人没死,若是死了的话,倒是有点可惜。
私人秘书saizerlya给rose倒了杯养生的红茶。
rose看着墙上镶嵌的电子屏幕,顾隐舒和那群匪徒的视频通话以及实时监控都被人为破坏了。
她惦记着阮苏淮,连忙打了个电话。
三秒的滴滴声,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男音以及嘈杂的背景音。
又过了三秒,电话挂断了。
陆枝遇和阮苏淮的手机和随身物品被收走,被齐齐丢在了一间摆放钢材的库间里,门是陈旧的钢门,没有把手,锁链拴住了铁扣,门缝很窄,推不开挤不出去。
过了不久,陆圆也被丢了进来,她浑身上下都是被暴打过的痕迹,脸青肿,腿和手臂都是淤青,她似乎昏迷了过去,半天也没从地上爬起来。
阮苏淮的视线瞥到了摆在角落的空酒瓶,这显然是看库房的人留下的,瓶子里还有点酒水。
她双腿双手被绑着,蹦着走到了空酒瓶前,想将瓶子弄碎。
滑溜溜的手从绳子中钻出几只手指捏住了她的小拇指,又轻轻戳了戳她的手心。
阮苏淮心中微微一动看向了陆枝遇,嘴巴被粘了胶布,没法说话。
陆枝遇蹲在了一根棱角分明的钢材旁,左右挪动着手臂,摩擦着背后的绳索,她朝着阮苏淮一个劲用眼神示意,似乎在说,“你来我这里。”
阮苏淮会意,一蹦一跳走到陆枝遇的身边来。
她脚落地,恰好有只虱子跳上了鞋,她双眸瞬间走神了,重心没稳,一头栽在了陆枝遇的身上。
陆枝遇吓了一跳,手恰好从绳子中脱出,她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没站起身,被对方一个扑力朝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撞上棱角的钢管,她揽住了阮苏淮的腰,侧向一旁,躲过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