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汪汪。”
薛玄从小炕桌上拿了肉干喂它们,“还是吃这个吧。”
“哈哈哈……”贾环闲来无事最喜欢逗着它们玩儿,一会儿捏捏耳朵,一会儿挠挠下巴,“笨狗,真可爱。”
五月初一,天气渐暖,正是满园春色怡人之时。
“再过十来天就是春狩,我回去看看母亲和老太太。”
休沐的日子,贾环照常回了荣国府。
晨起,薛玄在暮雪园处理公务,简单用过午饭后便出门往相国寺去。
初一来寺中上香的人最多,他一路绕过喧闹人群,去了主持所在的无有阁。
净尘正在无有阁后院的菩提树下等他,见薛玄来了便道,“吉时未到,还请施主稍后。”
“环儿前几日也来找您了。”
他在蒲团上跪坐,“多谢主持当时开解。”
净尘抬眼看去,只觉此时的薛玄与前几日贾环的身影重合,竟像是一个人了,“他是极通透的人,无需我来开解也会想得明白,不必多谢。”
一时无话,此处虽离前殿不远,但却十分寂静,风吹过耳畔,只有枝叶摇晃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净尘道,“是时候了。”
薛玄将案边放着的紫檀箱打开,里面是一卷卷血经。
“已做足了七十二场小法事,诵经八十一天,今日你亲手将经文焚烧在炉内,即可。”
他将腰间香囊取出,里面是贾环十来岁时换的一颗牙,还有一缕发丝和一对指甲,“只有这些。”
净尘看了一眼,“足够了。”
薛玄仍旧跪坐在蒲团上,将香囊投入火炉内,又将经文取出,一卷卷焚烧。
经文沾血写成,却焚烧出青金色的火焰,耀眼而瑰丽。
“若是他的魂魄再往别处去,我就也能跟去了罢。”
净尘合眸道,“你我已尽人事,其余只看天命。”
虽未得到肯定的答复,但薛玄的神色却并不显失望,他已经与贾环有了誓约,心中自然也比从前安稳。
他跪坐在蒲团上等了许久,太阳慢慢落山,直至那颗牙也化为灰烬。
净尘亲手将余灰捧出,放至一个写满了经文的束口黄袋内,“十年后,再来取回。”
“多谢主持,我会将今年的所有营收尽数捐出,用来修建学堂、造桥铺路、济困扶危。”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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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在荣庆堂陪老太太、薛姨妈还有王夫人玩了一下午的牌,也不知是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