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如何?”他嘴唇发颤,身子怒得摇晃。
沈千重扶住他双臂,眼睛发红:“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听声音,这个仗势欺人的将军,像是哭了,“你就不能也喜欢我?”
许云阶深呼吸,平复心情后缓慢开口:“将军,你与他最大的不同便是他无论如何不会对我发火。不管我做错什么,他都只是恪守自己的身份,以伴读,以朋友,以家臣的方式规劝我,开导我,而不是只会朝我吼。”
沈千重瞳孔一缩。
许云阶继续深呼吸,动了两下脚,道:“你要听,我便说与你听,但是能不能去床上,冷。”
沈千重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拉来余温未散的被子圈住他。
许云阶缓了口气,道:“将军,其实我与你并不熟,将军于我而言,不过是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心智坚定,成了大事的一个陌生人罢了。”
“你就应该喜欢我,”沈千重怒气填胸,气愤地反驳,“我们有过肌肤之亲!”
“不是这样算的,”许云阶真是怀疑外面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和面前这个幼稚又不讲理的人,是同一个人吗,“我……我以后也见不到他了,你何必生气呢?”
是不必生气,许云阶整个人都是他的,他没必要生气,可如何能不气。他许云阶满心满眼都是宋子折,有过他沈千重哪怕一点点吗?他气得眼睛通红,赌气道:“你得喜欢我!”
许云阶无奈极了,侧头看他,许久后在沈千重的逼视下点头,“我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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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深的。
据许云深透露,沈千重曾经干涉过皇帝对端王府的处理,王子郡主们没被羞辱发卖,只贬为庶人,不许在封京谋生计,也不许活着出封京。
许云阶与沈千重躺了许久,翻过身,将自己的想法絮絮说给沈千重听。
“我想找到他们,让他们过安稳日子。只是这样你会不会难做?”
沈千重抱着他,已经消气,闻言只道:“将军府不穷,还养得起这几人。至于陛下以及我的处境,你不必考虑,想做什么只管做就是。”
许云阶的脸贴在沈千重的胸前,蹭了蹭,感受到过热的体温传来,舒服得眯着眼睛,道:“多谢。”
“谢什么谢,多此一举。”沈千重抱紧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封京冬夜冷,这样睡暖和。”
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许云阶的心口,回忆了一下,道:“我还能听见你的心跳……那日你呼吸没了,我也要跟着死了……”
许云阶看不见他的神情,也并不在意,得了他的首肯,能应付许云深“家人在接来的路上”的诺言,没多久便睡着了。
沈千重从军多年,高床暖塌睡得,营帐草窝睡得,让个大男人压着自然也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