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有办法,虽然他迟早会知道我瞒他的事情,但是能拖一日就是一日吧。”
“…那要人命的药引不会和师父有关系吧?”
太和十七年春,太安帝突然来了兴致要西去佛国,他将监国大权交给了萧若风,命景玉王从旁协助。但是对外,只说他是重病卧床。
太安帝这次,是带着洛青阳一起去的。
太安帝从佛国回来之后,朝堂上都知道,影宗,出了一个倍受皇帝重视的少年。
“太安帝病重,天启城里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景玉王和琅琊王监国,怕是无暇顾及其他,也是时候实行我们的计划了。”
天外天的冰原里,无相使吩咐手下道:“飞盏,去给我们在天启城中的人送个信,我要送叶鼎之一份大礼。”
“我明白了,无相使。”
清明刚过,姑苏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易文君出了天启,二师兄,你去江南走一趟吧。”
“听说影宗都没有追上,你觉得我能找到她?”
“不管找不找的到,总得走一趟。”
萧若风也不是真的想把易文君带回来,只是那人毕竟是他的兄长,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雷梦杀启程去江南寻易文君那日,南宫春水回来了。
南宫春水一进城就直奔琅琊王府,将他寻到的两株雪菖蒲摔在了清溪面前。
“雪菖蒲生于雪山深谷,极其珍贵,你就这摔在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你让东君拿着一张残方去酿酒,浪费了许多雪菖蒲。你才是真是的暴殄天物。”
“别生气嘛,师兄。”
“你一心求死,让我如何不生气!?”南宫春水头顶冒火,可当他看见清溪后缩的肩膀的时候还是压下了自己的脾气。
“其实那天你在我要为你诊脉的时候畏畏缩缩,是故意想让我担心的吧。我担心你,就会想办法弄清楚你不让我诊脉的原因。当我知道你已经拜托东君酿制药酒的时候就会相信你是真的怕我担心,也是真的想好好活下去。如果我这样想,就会忽略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张方子。”南宫春水唇边勾起一抹嘲讽道:“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你会在方子上动手脚。”
“师兄,从前下棋我从未赢过你。而今天,我总算赢了你一次。”
“你糊涂!”
“师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午夜梦回被惊醒的时候都没有个可以倾诉的人。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南宫春水垂眸,他看见地上的砖缝中印开丝丝青绿,像是那些飘渺的往事。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老来情味减,对别酒,怯流年。
“…我带你去找师父,师父他一定有办法的。”
“凡尘事,尘世了。还是不去烦扰师父了。师兄,我现在很开心,你也该为我高兴才是。”
“会有办法的。”
南宫春水丢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