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谢明然!”他凑到浴室门口去。
说实话,沈今越一直不晓得,现在这些酒店为什么都把浴室搞成玻璃的。尽管有个百叶帘挡着,可还是叫人觉得太近太近了。
喊了一声,没反应,他敲敲门,提高音量:“谢明然!”
水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沈今越有点害臊:“那什么,我裤子在里面,你给我一下。”
“内裤?”
“……对。”
“搓干净了,晾着呢,你要干嘛?”
“……你搓了?!”
“你换下来不就是要洗吗?有问题?”
“那是我的裤子!”
“你别装听不见啊,我跟你说话呢。”
“洗都洗了,那怎么办?我给你吹干?”谢明然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裹上浴巾,拉开了门,搞得沈今越本能地往后一退,靠在墙边。
“不用了,晾着吧。”沈今越没辙了。
“害什么羞。”谢明然轻笑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沈今越于背后大翻白眼:“谁害羞了!这是隐私!隐私问题!”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一个大雷劈下来。沈今越不怕雷,只是太久没听到过这么响亮的,浑身一哆嗦,拍着小心脏缓气了,往谢明然那一看,刚刚嘴欠的家伙现在面色发白,站在床边,手紧紧攥着电视机前木头椅子的把手边缘。
……
…………?
“谢明然?”沈今越不确定地靠近过去,用指尖戳了戳对方的浴袍,“你怕啊?”
谢明然没说话。
沈今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正欲洋洋得意调侃两句,又是一声雷起,谢明然的手更紧了三分,指尖白到发透。
与此同时,沈今越发现一个离谱的事情。
靠窗的那面墙,突然开始渗水下来,不多,与窗外的暴雨相比,只是淅淅沥沥一点。可尽管如此,那张床也是不能睡人了。
这日子,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麻烦。”沈今越念叨着,把那床上的被子抢救过来,铺在幸存的那张上。做完这事,对上谢明然的双眼,他嘟囔,“没办法啊,那边湿了,你要是不乐意也不行了,暂时挤挤吧。”
“没有不乐意。”谢明然说。
沈今越嘴角上扬,把人推到椅子上坐下,拿起吹风机:“我困了,赶紧把你这狗毛捋顺,早点睡觉。”
谢明然嗯了一声。
窗外是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屋内是热风呼呼,发丝细腻地从沈今越的指尖穿梭而过。自上而下地瞧着,这么一张一贯不顺眼的脸,在此刻也显出几分安静的乖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