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梅换了衣服,这才问何皎皎,来找她有什么事。听说是残联的找,也顾不得刚刚被打了一顿,连忙出去叫回小宇,三人就往城里赶。
到了约定的地点,远远地就看见季长安在门口站着。
他正在抽烟,逆着光,落拓的侧脸微冷,看不清面容,只一个锋利的轮廓,像从画报中剪出来的一样。
听到动静,他侧头来看。风把衬衫的衣摆吹得鼓起来,白色的烟圈隐入空气中。
“来了。”他朝何皎皎笑了一下,沉沉地吸一口烟,然后揿灭。
他其实是不爱笑的,唯独对她不一样。
何皎皎一时也忘记了昨夜李繁的遵遵教诲,不禁加快步伐走到他身边,问:“你等多久了?”
“刚来,还没抽完一支烟。”季长安说,挥手散了散面前的烟雾,朝后面的刘雪梅母子俩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你现在烟瘾真大,吸引有害健康,晓得伐?”
“晓得啦,管得可真宽。”
何皎皎也嫌弃地挥了挥手,散开风中的二手烟。她穿的是一件真丝的短袖,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晃出白色的残影。但季长安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刚结疤的伤口上又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划痕。
此时来往的人不少,他动作又大,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何皎皎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你先放开,等会儿再说。”
季长安却生气了:“让你去下乡宣传,不是叫你去渡劫的。三天两头就受点伤,律师再是高风险职业,也不至于这样吧。”
“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他面色凌重。
他的关心不似作假,但何皎皎却觉得心里烦躁。昨天才表现得不喜欢她,现在又这样,真当她还像从前那样不懂事呢!
她把他的手拿下来,眉目间沾染着不耐烦:“就小事情,用不着这么紧张吧。”说着,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后面,警惕地看着他。
季长安少见她这样,只当她心情不好,无奈地叹一口气:“消毒没有?伤口太深的话,要打破伤风。”
何皎皎理都不理他,叫上刘雪梅就往里面走。留季长安一脸的莫名其妙。
刘雪梅稍稍慢一步,走在季长安旁边,小声道:“小何律师生气了。”
季长安看着前面那个背影,雄赳赳气昂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干架呢。
“谁惹她了?”他也小声地问刘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