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满挺直腰背:“自然是明白拒绝他。”
那人今日都敢亲他了,再不拒绝,来日还得了?
温知满想明白之后,又和余竟在教司坊里坐了一会,他本想着拿余竟当他来教司坊的借口,来堵他爹的嘴,便想着去余府一趟,顺道和余竟的夫人江冉解释一下。
但余竟一把拦住他,说怕他这张嘴不会说话坏事,让他自己回家解释。
于是两人半道上就分道扬镳了。
他今日没有带长风出来,这人今日看他和季随的眼神怪,怕长风嘴一秃噜什么都往外说。
他自己慢悠悠地走在长街上,一入冬后,天色暗得早,街上已经点上了灯笼,给漆黑的夜加了点暖色。
酒馆里的酒肉味从屋里面飘了出来,温知满寻着香味去看,忽地看见酒馆里有个青衫男子提着酒壶跌跌撞撞往门外走。
哐当一声,那人肩膀撞到门上,手中提着的酒壶绳子断了,酒撒了一地。
两人离得近,温知满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对方反而大力地抓住温知满的胳膊。
待那人抬起头,温知满又是一怔。
“连云兄?”温知满诧异地把人扶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酒馆里的跑堂赶出来,手中的托盘还没来得及放下,忙喊道:“这位公子,还没结酒钱呢!”
程连云面色微红,身上的酒味不小,他一手抓着温知满的胳膊,靠着门框愣了会。
温知满见状,便取下自己的钱袋子给跑堂递了过去:“你自己取。”他目光又落在程连云身上,伸手在程连云面前晃了晃。
“喂,需不需要找人送你回程府?”
温知满等了两息,转头问跑堂:“他在酒馆里呆了多久?”
温知满钱袋子不好解开,跑堂低头抠着上面的绳子,一面答道;“今日中午,这公子就过来了。”
跑堂刚撑开钱袋子的口,窥见里面满登登的银子,正要伸手去拿,蓦地被人劈手抢过。
跑堂诧异地抬起头,只见程连云夺过温知满的钱袋,从自己袖中扔出两块碎银到跑堂的托盘中。
‘哐当哐当’。
“用我的。”
程连云似乎是醉意稍减,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温知满伸手揉了揉手臂,多看了他几眼。
今日不是休沐,程连云跑来酒馆喝酒作甚?
青年把手中空了的酒壶也放到跑堂的托盘中,眼睛有些红,神色也憔悴:“世子。”
温知满点头:“既然你清醒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程连云垂眸把温知满的钱袋子重新挂回他的腰间,抿紧嘴跟在温知满身侧,一起往外走。
温知满懵了。
这是闹哪样?
他停住脚步,身侧的人也跟着停下,温知满耐心道:“程大人,这条不是去程府的路。”
程府跟侯府方向相反,这人跟着他只会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