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周徐映给贺谦递了瓶水。
贺谦喝完后没一会就在车上睡着了,再醒来时,他正躺在卧室床上。
贺谦手被牢牢铐住,双腿磨着床单,挣扎了一下,腕上的链条被扯的哗啦作响。
贺谦被周徐映锁住,身上依旧是那件素白色的衬衣,领口扣子解开两颗,像是被揉坏了,落在床边。
周徐映站在一片,目光自下而上,倨傲的眼神阅人无数,轻易从贺谦的瞳孔中捕捉到了一丝害怕。
周徐映此刻才回答贺谦早上的问题,“我很早就断药了。”
贺谦面色发冷,不懂。
又或者说,不敢懂。
周徐映说:“那是维生素。”
贺谦吞咽着唾沫,整整四年,周徐映吃的一直都是维生素?
明钰的话再次涌入脑海,躁郁症患者低龄化。周徐映今年已经34了,贺谦难以想象他到底患病多少年?
又是因为什么患病的?
对于周徐映的过去,贺谦毫不知情。
贺谦胸腔里,哽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他情绪驳杂,眼神中的震惊一点点的化为心疼,炙热的眼神烫了周徐映一下。
周徐映转开话题,“想吃什么?”
贺谦摇摇头。
周徐映起身离开,嘴里说着贺谦以往喜欢的菜,询问贺谦的意思。
贺谦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周徐映记得太过清楚。
好像没有生病。
在周徐映拉开卧室门时,门外的光线折射入屋,周徐映站在白光里,面前是一个深渊巨口,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其中,摔成肉碎。
贺谦哑着嗓音喊了喊,“周徐映。”
周徐映回头看向贺谦,“嗯?”
线条冷硬的侧廓,锋利中刺着寒意。
周徐映关门走了,再上来时手中端着饭,上面全是贺谦喜欢吃的菜,贺谦却食之无味。
贺谦哭了,他自已也没注意到。
周徐映眉头紧蹙着替他擦。
他想,贺谦大概是不喜欢他的。
强抢来的东西,是没有感情的。
周徐映不怪贺谦。
周徐映必须得锁着他,想让他永远的待在这个笼子里。
不行的话,他就只锁一年。
一年后,就还贺谦自由。
喂完饭后,周徐映晚上没和贺谦一起睡,他在书房过的夜。
第二天一早,他悄无声息的进卧室给贺谦喂了药,等贺谦睡熟后,锁上卧室门,离开了庄园。
周徐映独自去了登记处,离婚。
离婚证握在手里的时候,他觉着份量有些轻。
他同样把离婚证收好,不停地看着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