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说,江湖上有一种讹人的法子,便是故意在钱庄内,当着所有人的面数银票。等数完,还要大声报出银票数目。
之后,假意出门与人撞到,把银票丢下。
众目睽睽之下,捡到银票那人定会喊住丢钱之人。这时,丢钱之人再当众数银票,定会少几张。
“你们猜,为何会少?”
崔子玉:“他丢银票时,藏了几张在袖中?”
顾一岐:“他第一遍数银票时,故意报多?”
“非也非也,”孟厌摆手,“问题出在少的几张银票上。那几张银票,是假银票,一碰到手心汗或者多放一段时日,便会消失不见。”
崔子玉后知后觉,“此骗局,确实天衣无缝。”
若捡钱之人怀疑丢钱之人使诈,官府就算搜身,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走,我们去问问上回捐钱的三家大户。”
问过李柘后,知这三家分别是:布商甘文华、药商周饶、粮商奚仲。
孟厌带着温僖去了药商周饶家。
人是温僖闹着选的,美其名曰想去见识高陵县第一富户的风采。实则是想去问问周饶收不收彼岸花,他闲来无事在地府种了很多。
孟厌心心念念想去甘府,“我听说他家的成衣铺,全是时兴的衣裙。”
温僖好言相劝,“等周饶收了我的彼岸花,我给你买,如何?”
“你会这么大方?”
“毕竟万一事发,会扣你的绩效。”
“我就不该指望你!”
两人跟着周饶出门访友,又外出谈生意,跟了半日没发现任何问题。
直到午时末,孟厌盯梢盯得昏昏欲睡,温僖突然叫她,“快看,出来的这个人不对劲。”
温僖所指之人,是刚从周家药铺走出的一个人。
孟厌左瞧又瞧,“哪里不对劲?”
温僖让她看看那人腰间的钱袋,“他进去时,钱袋空空;出来时,钱袋鼓鼓。”
他已看到好几个进出之人,皆是如此。
空手进去,拿着银钱出门。
孟厌:“你的意思是这间药铺挂羊头卖狗肉,面上是药铺,其实是地下钱庄?”
“很有可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查查。”
话音刚落,温僖起身便走。
孟厌一时有些纳闷,“怪了,他不是比我还懒吗?”
一炷香后,温僖抱着一袋子钱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果然是地下钱庄,他们还借给我三百两银子呢。”
“你快还回去,地下钱庄利滚利,我们哪有银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