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厌听了半晌,越听越害怕,“那些人或妖怪,全部消失在楼繁寺中,可我走出去了啊。”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孟厌害怕自己又出事,不敢出门寻些吃的垫肚子,只得喝水。
姜杌看她双唇发白,赶忙去摸她的手,果真发凉又哆嗦,“她饿了,我带她出去用膳。”
两人牵手离开,月浮玉看着孟厌的背影,“她应该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或者有一件事连她自己也未发觉。”
这件事,也许就是打开“楼繁寺”的钥匙。
去酒楼的路上,孟厌一路走,一路抽抽噎噎,“我太倒霉了。”
姜杌抱怨道:“昨日我让你跟在我后头,别乱摸寺中之物。你偏不听话,看见一个人模狗样的鬼卒,便上手去摸。我问你,他有我好看吗?”
孟厌不敢反驳,绞着手小声应他,“没你好看……你们今日也摸了,不是也没事吗?没准不是因为摸他,是因为我缺魂。”
姜杌:“连千年大妖都未能幸免,我们四个却无事,那问题定在你身上。”
孟厌:“哼,还不是怪你搔首弄姿勾搭我。”
酒楼中,孟厌胃口不佳,喝了几口粥,挑挑拣拣吃了几样小菜便作罢。
姜杌怕她回去又饿,又逼着她吃了几口肉。
见她哼哼唧唧闹着不肯吃,他故意挨近,挑眉打趣道:“多吃点,今夜来我房中,我好好伺候你。”
孟厌嫌他色。欲薰心,扰她安宁,一把推开他,“烦死了。你明知道我好色,还整日衣衫不整在我面前乱晃。昨日在寺中,我脑子里全是你。”
姜杌自知犯错,急忙安抚她,“我跟你闹着玩的。”
孟厌狠狠咬了一口肉,眼神凌厉,“我想你,你想我吗?”
姜杌闪烁其词,被逼得急了,才老实应道:“没有,我昨日在想修炼的事。”
“果然男人一旦得手,便不再珍惜。”
“我因你差点官位不保,在地府被人骂罪人。你那时在搅乱荒,吃香喝辣,很是逍遥吧?”
孟厌一阵数落,从酒楼骂到秦家宅子仍不肯停,“没准我就是因为想你,才出事。”
姜杌眉心紧蹙,缓缓走在最后,随她一起去找月浮玉。
等看到他们三人,姜杌问道:“你们昨日在寺中,都在想什么事?”
月浮玉:“查案。”
顾一歧:“查案。”
崔子玉:“查案,但我还想了一会儿生前的事。”
姜杌招呼几人坐下说,“今日我听孟厌说,她昨日在想我。或许关键不在壁画,而在入寺之人心中所想之事。”
他们四人,无半分色。欲杂念。独独孟厌,所思所想,全是姜杌。
月浮玉盯着孟厌,“据我所知,去过楼繁寺然后消失之人,多是二十上下的男女。”
这般年纪的男女,色念最重。
姜杌补充道:“对对对,白奇特别好色。还有馀容的妹妹娇客,也是个艳鬼,靠吸食男子阳气为生。”
色,食色性也。
色。欲如食欲一样,皆出自人之本能所需。
走入楼繁寺之人,其心中的色。欲被无限放大,直至被色。欲吞噬,迷失在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