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你难道不想知道,孟厌当日为何不愿跟你去天庭?”
“那去吧。”
等温僖带着两人离开,孟厌一个箭步凑到崔子玉身边,“子玉。走,我们回地府画春画。”
路上,孟厌状似无意问道:“呀,子玉,你近来好似常跟月浮玉在一块?”
崔子玉涨红了脸,“没有常在一块。只今日,他让我去人间来着……”
孟厌竖起耳朵认真听,谁知崔子玉越说越小声。一扭头,却见她面色泛红,一脸少女怀春相,“一提他,你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
“你喜欢月浮玉。”
“你别乱说,我没有很喜欢他。”
孟厌心觉自己懂了,“好啊,我说月浮玉没事跟我们去人间作甚?原是借机与你私会。”
崔子玉故作娇羞,“孟厌,我和他的事,你别跟旁人说。”
“放心,我最是仗义。”
“嗯嗯,我信你。”
崔子玉看着一旁的孟厌,有苦难言。
她此番为了月浮玉的大计,把自个的名声都搭进去了。
远在陈郡的酒肆中,三人依次落座。
温僖买来一壶酒,月浮玉看着倒了三杯便见底的酒壶,郁闷问道:“地府难道没给你发俸禄吗?”
“两位大人若还想喝,我可以再去买一壶,”温僖端起瑶卮,一饮而尽,“不过,得两位大人付银子。”
顾一歧苦笑:“我去吧。”
等他一走,温僖挨近月浮玉,“崔子玉在人间画春画一事,月大人想必知道。我呢,无意间知晓,原来崔子玉,便是江浮笑笑生。”
月浮玉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崔子玉是百年前月氏那位画圣江浮笑笑生?”
温僖点头,“对。”
顾一歧买酒归来,月浮玉消失无踪,温僖气定神闲地盯着他,“顾大人,该你了。”
酒已见底,人却未醉。
温僖看向窗外,算了算时辰,猜孟厌应已回地府。
他不欲与顾一歧多说,索性直接开口,“你输在万事都依她。”
“依她不好吗?”
“不好。若我喜欢一个人,便得依我。”
顾一歧是君子,可他不是。
若换作当日是他在门外,一把拉走孟厌便是,不会给房中人留任何机会。
凡人定下的所谓礼义廉耻,先来后到。他不管,他只知孟厌应了他一辈子,他亦许了她余生。
他挖空心思才得到的人,纵使日后惊涛骇浪,也要拉着她陪他走下去。
顾一歧喝了一杯酒,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