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把玻璃拿了出来,牵动了伤口也面不改色。
他将带血的玻璃拿纸包住丢进了垃圾桶。
季漪觉得她嗓子像是被胶水糊住了。
一肚子话都堵在嗓子眼了。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只有眼泪会悄悄地蓄满眼眶。
然后被悄悄地擦掉。
陈砚很安静地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的手。
过了很久,他低低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扯了个笑,仰头对季漪说:“帮我请个假,我回家处理一下。”
然后抽了一张纸,将边缘的血擦了擦。
“还在下雨。”季漪说。
“我知道。”陈砚说。
“淋了雨你会感冒的。”季漪说。
陈砚默了,擦拭的动作都顿住了。
他狠狠咬了咬下唇,然后说:“我不怕感冒。”
湛柯一路上逃似的回了会议室,跟李诚说要先回去,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来出差都是提前安顿好的,湛柯一言不发的出了门就直冲进雨里,助理在檐下喊:“湛总!伞没拿!”
他也顾不上回答。
坐进车里后一口气才顺上来,他呆滞的盯着一处,脑子里过着各种有关陈砚的画面。
以及季漪的话。
和陈砚的反应。
他心都在颤,这种疼堪比凌迟。
他知道陈砚心理有点问题,但不知道他这么多年从来没去治疗过。
一个人扛过所有心魔。
这要怎么扛得住?
他越想越是呼吸都发颤。
这一瞬,他病态的想要将自己折磨疯,感受一下陈砚这些年感受过的。
后面一连几天谈起后续事宜他都没有
再去过。
这种级别的单子他不来谈也不奇怪,手下带着的几个人绰绰有余。
湛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就满脑子都是陈砚,一直想。
想累了就睡,去梦里见。
醒来再继续。
不分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