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大家朋友一场,挡个锒来花花吧?]一谈到钱,姿态就放软了。
[我又不是你爸你妈,为什么要拿钱给你?]蔚蔚白他一眼。
“喂,你以前不会这么不乾脆的,才几万块,对你只算一点零头,这样都不肯?”大宇喳呼起来。
“你上次借的七万块尚未还我。”嘴里说著,手上已经去掏支票簿。几万块对她而言,确实是一点零头,蔚蔚只想打发掉他。
大宇眼睛一亮。“别这样嘛!好朋友一场,你就算投资在我身上。]
“你有什么好投资的?”上次借钱的藉口是他要添购电脑设备,她怀疑他是添到什么吃喝玩乐的地方去了。
“不是跟你说,我找人合夥开网吧吗?你要不要参一脚?”
“我才不要,”她随手签了一张两千块美金的支票给他。“拿去,最后一次借你钱。”
“就这样?”大字不甚满意。
“嫌少?你以为我是你妈!”蔚蔚柳眉台儿,夹手就抢回来。
“别别别。”钱虽少却不无小补,大宇涎著脸摊直了手板。“八万多块台币,够用了,够用了。”
蔚蔚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递出去。
“蔚蔚?”张行恩的声音,选在这个尴尬的时候介入。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大字不等她反应过来,赶紧拍了支票就走。
“我先走了,蔚蔚,台湾见。”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完了完了,被他看见她拿钱给其他男人,他不会误会吧?她该怎么解释呢?就说,地上有一张支票,被她捡到?还是
“那是你朋友?”麦道尔宏亮的嗓音加进来。
“对,嗯我以前欠他一点钱,所以刚才还他。]她很困难地挤出一串答案。“你们的事情谈完了?”
本来这番说辞也没什么不对,偏偏她这个老实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教人家不想怀疑她在说谎都不行。
两位男士都很有风度,并未对她局促的神情加以追问。
“我们只是交换几样资料而已,很快敲定了。”麦道尔继续笑咪咪的。
[老麦邀请我们去一家知名的日本料理店共进晚餐,愿意赏光吗?”张行恩的口气很平稳。
不知怎地,她就是知道他不开心了。
“好啊。]蔚蔚强笑了下,主动转向饭店门口。
一顿饭吃下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东西。
她是如此地小心翼翼,生怕再说错什么话让情况变得更糟。
提心吊胆到后来,一股无名的怒气开始在她心田聚升。她也弄不懂这股怒气是针对他,或针对出自己。或许是对自己的怒气较多吧!她过分在意张行恩对她的看法,才会导致自已有苦不敢言,小媳妇似的下场。
用完晚膳,他们迳自叫了车回饭店,不劳烦老麦接送。
陪她走到房间门口,他接过钥匙,替她开了房门,再把钥匙还她,在她身后站定。
积压了一整个晚上的闷气,在见到他礼貌的神情后,终于爆发。
她走进房间,也不关门,随手把钥匙往床上一丢,转过身,两手盘在胸前和他对峙。
“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应该有话跟你说吗?”他仍然站在门口,一派沉稳。
她首次发现,他向来用在生意对手身上的神态,套用在她身上,竟是如此刺眼。
“你想问我大宇的事对不对?”她出自己先招了一半。
“大宇?”张行恩挑眉。她实在是个技巧糟糕的谈判者。
“就是下午我遇见的那个人。”她学他扬起眉。“还有,不要再拿问号来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