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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说来说去，都怪她一时疏忽。不过日后，应是不会再发生这些事情了。

如雪寒光在徐清妙的眼中一闪而逝，往事带着硝烟与血火向她走来。

她伸手牵住幼龙的鳞爪，眼里是杀伐无边，声音却温柔得像是阳春三月：“惑儿，以后便舍了那面具吧！光明正大地站在天光下面，告诉他们，你是沈清寰的孩子。”

沈无惑一时愕然，在水里呆呆地吐了几个泡泡。

明月团圆

很小很小的时候，沈无惑也曾经疑惑过，为什么其他人都有着家人朋友？而自己只有一个师尊。

彼时圣人听着幼童这直白的话语，摸了摸他因为年幼无法自控而时不时冒出的龙角，笑着问他：“难道有师尊还不够吗？”

沈无惑当然是摇头否认，他坐在圣人的膝头，戳弄着那两只环在他身边的手。

“可是师尊，惑儿只有你一个，师尊却认识很多人，这样子好不公平呀。”

圣人便笑笑，说：“那是师尊年轻时候的事了，至少现在师尊的身边只有惑儿你一条小龙。”

“唉，”沈无惑那时候还小，语气却十分老成，“可是师尊曾经拥有过呀！曾经拥有过，就会一直记得，一直记得，就等于一直拥有呀。”

童言稚语总有着让人微笑的魔力，何况圣人脸上常年带笑。

“你这孩子啊，想得倒美，修仙者修至一定境界，自可过目不忘，但不忘并不代表一切东西都能完好无缺地停留在记忆中的那刻。”

“师尊你说的好高深，惑儿有点听不懂。”沈无惑撅起嘴巴，托着脸蛋说话，像是在阳光下开花。

圣人依然只是微笑，“那惑儿就记住这句话，等到以后就能理解了。”

“哎呀，怎么师尊又说这样的话？明明现在跟我说，我也能懂的嘛。唔，就算师尊说了我未必懂，但不说我一定不懂呀。”

“哎呀，其实师尊只是不想说，所以得让惑儿自己去看书了。”圣人说着说着，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摞书本，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上。

沈无惑那时候还年幼，没经过多少他师尊的毒打，就呆呆地看着那一摞书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课业又增加了。

“为什么师尊给我加课业的理由有那么多呢？这次已经是第八十八个了。”沈无惑十分委屈，明明他已经避开了前八十七个，为什么还会有新的理由诞生？

他举起双手，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龙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尾巴也冒了出来。

“好了，现在是第八十九个，为师再给你加一本《爪把爪教幼龙如何化形》。”

“啊？”沈无惑缓缓地转过头去，那时的他还没学会怎么讨价还价，于是孩童只委屈巴巴地望着圣人，试图让他心软，从而收回那无理取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