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发生了什么的。
怎么……可能?
还有……这把刀。
快得令人不可置信的麻痹感,就像在汲取血液一样,插得太深了,以至于甚至来不及取出,就顺着上头的诅咒产生了眼前泛黑的眩晕……甚至视线都已经开始模糊了,明明还没有眨几次眼的。是什么咒具吗?她从哪里得到的?这样的力度,究竟是多大的决心才能这样不犹豫地捅过来?
梦光——
“梦光!!”
鲜血迅速地从身体里被拖拽出来,比起距离死亡的绝望渐渐蔓延,更加令人恐惧是即将失去什么的流逝感,随着鲜血的流失,一同涌上心头。
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倒不如说绝对会死。诅咒在反噬,就这样死了的话……
……会失去她的。
艰难地、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她的手。
“为、你为什么?”
咬着牙,他的脸色苍白,眼角殷红,按住她的肩膀。
两人一起倒在铺了柔软地毯的地板上,墨发如山水画般交织。
他修长的手因为忍耐而青筋暴起,移到她的脖颈上时,唇间溢出破碎的话语,“我……”
妻子小声地哭泣,没有挣脱他用尽力气攥紧的手,似乎做好了被他杀掉的准备。
看着胆小的妻子,他兀地,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好笑,又似乎是对自己的嘲讽。
腹部的疼痛让他额头溢出冷汗,显得这声笑格外诡谲。
诅咒逐渐蔓延到了整间屋子。
在术师的眼里,这里就像修罗地狱一般,挤满了各种各样的扭曲画面。
这其中最显眼的、最干净的。
是……我的梦光……
为什么在这样拥挤的、被黑暗布满的画面里,她还是这样的美丽呢?
梦光……
要掐下去吗?
罕见地迷茫、出神地望着她鸦青色铺散在地板上的墨发。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般,“啊,这样下去的话,不需要我动手,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被诅咒勾连的两个人。
作为被爱诅咒才能够活下来的她,如果没有主体可以爱的话……
“你恨我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样胆小的妻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觉悟?
想到这一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的眼睛,艰难地支起上身,想说出什么诅咒的话来,“你…”
最后咬牙脱出口的,却是令人感慨的脆弱话语,“不行啊,梦光,不可以杀掉我啊,这样下去你死掉了怎么办呢?”
松开一只手,抵在她的指间,他费力地摸上她纤细的手指,“把、把戒指取下来,用这把刀切断尾指的话……还来得及。”
梦光,梦光。
如果她死掉了的话。
心脏处传来快要让大脑都宕机的疼痛与酸痛感。
连呼吸都裹挟着无法思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