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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能卖了（第2页）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沉默，然后是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林老板，我是军区的刘处长。”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他回答得同样简短：“刘处长，有什么事吗？”

刘处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是关于你们厂的农机车。我希望现在就见你一面，有重要事项商议。”

林凡抿了下嘴唇，风雨将至前的宁静无比诡异，“那好，你说地方，我现在动身。”

电话挂断后，小李焦急地问：“老板，怎么了？是关于那台农机车吗？”

林凡转过身，目光坚定，但语气保持一贯的轻松：“放心，小李，一切我来处理。”

小李目送着林凡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突然间，一个又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碰撞。

林凡孤身一人走在夜幕低垂的街道上，路灯只勉强照亮了前方几步的路。夜风带来了不远处海水的咸湿气息，以及隐隐的波涛声。林凡插手口袋，他的步伐坚定而平稳，像是在告诉自己也在告诉追随他的夜色：这只是一场风波，终将平息。

但随着他接近海码头，一道疾驰而过的黑色轿车的阴影划破了夜色的静谧。车灯像猛兽的眼睛一样，在夜里瞬间闪过，沉默地、快速地掠过林凡的视线。

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林凡加快了步伐。

夜色渐浓，林凡站在废弃工厂的大门前，两只手做成兜的形状插在工作服口袋里，眼神在漆黑的街道上游离，似在思索，也似在等待。

冷风呼啸，吹起他脸上的几丝不羁，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坚毅。这种坚毅，来自于多年摸爬滚打的经历：从一名机修小工，一步步成长为农机厂的掌舵人。

“刷刷！”

工作服上的灰尘被他随意拍打几下，落入夜风中，似乎连带着心头的压抑也被轻轻拂去。

不远处，一道急促的哨声响起，林凡猛地抬头，只见几个身影匆匆从街角拐出，朝着厂区大门奔来。他心中明白，这股风波终究是没能轻易过去。

林凡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推开面前废弃工厂的大门，林凡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走了进去。

没走两步，就看见面前有一道人影。

“刘处长吗？”

林凡出声询问道。

黑夜中，海港的瓦斯灯投下暗黄色的光晕，映衬着倦怠的船只和延伸至水面的桥台。冷冽的海风在码头上吹起了林凡的衣襟，扬起了一个问题的尘埃——这台不按常理出牌的农机车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风波？

林凡抵达指定位置时，寂静异常，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微光下，他的脸庞被照得格外清晰，眼里流露出一抹笑意，那是自信和讥讽的笑——在这座城市的规则中，他从没真正感到过慌乱。

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踱步而出，是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的手中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嘴角似乎也吊着一丝笑，那笑意深藏不露，复杂难辨。“林老板，久等了。”那人开口了，声音沉稳有力。

林凡的嘴角扯了扯，没有回应。他知道，刘处长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说。

“我们走吧，有些事情，不宜在此多说。”刘处长肩上的星章闪烁着威权的光芒。

林凡不动声色：“刘处长喊我来这里的原因是？”

“原因？”刘处长呵呵一笑，似乎捕捉到了林凡话中的讥讽：“如果你没有判出兔子国的心思的话，怎么会费这么大劲造出来的农机车，仅仅之时四十万一辆就卖给毛熊国？”